三个人折腾了足有五分钟,我浑身都开始出汗了,那个人的反抗才小了一些。不过,我的脸还是被他踹了好几脚。
又过了一支烟的工夫,秦一恒终于能起身用膝盖顶住那个人的后背,算是把他给制伏了。
我瘫在地上喘粗气,这运动量对我来说还真是有点儿大。浑身挂彩了不说,一摸屁股,还蹭了很多粥,真他妈恶心。
想看看那个**人到底长啥样,才发现刚才打斗时手机不知道掉到哪儿了,我只好凑近一些去打量。
这个人见到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我没看清楚,反正觉得他的表情很呆滞。
而且很让我意外的是,这个人不仅没穿衣服,连头发都没有。我忍住没去拍他的脑袋,虽然现在看起来挺温顺,没准儿一拍就又疯了。
秦一恒摁住这个人缓了一会儿,就叫我掏打火机,照这个人的掌心。打亮了火机,我才终于能看清楚这个人长什么样子。从面相上来看,应该是个南方人,严格说起来,长得还挺清秀,只不过发型的原因,看着并不讨人喜欢。
这个人虽然被压着,却还死死地攥着拳头,看架势随时都准备回击。
我使了很大劲儿才把他的拳头掰开,用光一照,我就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这个人的掌心很明显像是被什么东西烫过了,伤口已经很旧了,看着就特别的疼。
秦一恒见状也是“啊”了一声,叫我立刻去看另一个掌心,结果还是如此,别说掌纹了,甚至连这个人的指关节都有些分辨不出来了。
我干脆用打火机点了根烟,送到秦一恒嘴里,自己也点了一根。
其实一开始我是准备开骂的,在洗浴中心,他实在是太他妈过分了。我琢磨了一下,还是先问他:“这人是谁啊?你那天晚上去哪儿了?”
秦一恒吸了口烟,叫我先替他一会儿。我这才发现,他一直用一个东西勒住这个人的脖子。我接过来,腾出手照了一下,发现是早前秦一恒在家里给我展示过的阴扣,就是好几个人上吊用过的那根麻绳。
我用同样的姿势单膝跪在这个人背上,低头一看,这人后背上竟然还有一片表格似的伤疤。我一看这东西,心立刻跳到了嗓子眼儿。这个人怎么跟送到秦一恒家的石膏像一样啊?
我手里攥着阴扣,手心不免就开始冒汗。幸好秦一恒只是在旁边拔掉扎在身上的碎碗碴,就又来替我控制住了这个人。
我依旧用打火机给他照亮。火光摇摇曳曳的,他的表情也很凝重。
等他抽完一根烟,这才开口,说,这个人是个诱饵,也许是流浪汉,也许是从外地骗来的,总之,他之前的身份不重要。
这个诱饵,空留一具躯壳,被人丢在夜里的十字路口,然后立火大肆施粥,引来方圆数公里的污秽之物。
相传,这是古时候对付蝗灾的手段。旧时的人们相信,这蝗灾是因为人世间的恶鬼所化,所以,倘若在村头巷口施粥祭鬼,自然也就不会闹蝗灾了。
这种诱饵,通常是用活牛、活羊甚至活鱼来充当的,目的就是想引饿死鬼中领头的那个上了这些诱饵的身,然后用屠刀杀掉。形容起来算是平贼杀王,同样也是用煞气冲一冲饿死鬼的阴气。
这整个流程的操作,必须是有很多年经验的屠夫才行,一是普通人身上戾气不够,容易着了道;二是相传饿死鬼上了诱饵的身后,不容易被宰杀,所以必须一刀解决,否则会出大乱子。
秦一恒说着又点了根烟,继续说道,而这个人,就是被用同样的手法,让饿死鬼上了身了,恐怕很早以前就一直被养在这间房子里了。
饿死鬼本身就是污秽中非常凶的一种,上了身之后很难驱走,简单解释的话,就是比较稳定,而且因为本能地想要吃食,所以比较容易控制,只需要用食物和一些小方术即可。
养它的目的很简单,它,是用来惊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