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玲香院后,贴身丫鬟红儿疑惑道:“都说大小姐会被诸葛世子给克死,到底是真是假?”
水玲月冷冷一笑:“我原先也以为是真,但瞧她如今混得风生水起,是个被克死的样儿?依我看,诸葛世子这回不仅没克着她,反而旺了她!”
她也是后面才知道那次去上香根本是在给水玲珑和诸葛钰相亲,大夫人可真是偏心,同样是庶女,她乃贵妾所出,嫁入王府的机会凭什么让给了水玲珑?难不成是弥补?
水玲溪能抢了水玲珑的太子妃之位,她为什么不能抢水玲珑的世子妃之位?
上一次是她疏忽,没算准水玲珑在秦芳仪心目中的价值,但这回,她绝不会再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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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池内,烟雾缭绕,冷如寒冰炼狱,诸葛钰仰面靠着池壁,任邪火一点一点覆灭,偏每一次快要大功告成时,脑海里就浮现起水玲珑回眸一笑时那狡黠与天真并存的模样,尔后前功尽弃,欲火焚身。
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遍,他才总算脱离了药效,他站起身,水花四溅,和着月辉的洗礼,他如破水而出的仙魅,一身清贵优雅,一脸如玉风华,从上到下,哪怕脚趾都完美得仿若璞玉雕出来一般。
他赤脚走在光洁的汉白玉地板上,湿衫沉沉,勾勒出一道浅浅水印,蹭亮蹭亮,像会闪的光。
冷逸轩被点了穴,丢在寒池的另一角,冻得牙齿打颤,大冬天泡寒池,还不让用内力,呜呜……为什么每次出馊主意的是诸葛汐,挨罚的却是他?他的礼物白送了,有木有?贿赂玲珑无济于事,啊啊啊!
回屋换了干爽的衣衫,诸葛钰斜倚床头,冷峻的脸上隐约可见浓沉雾霭,阴霾得吓人:“没找到吗?”
安平打了个哆嗦,道:“没……属下仔细找了,连瑞雪山庄也找了,没发现镯子。”
诸葛钰眨了眨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不耐烦地道:“三天,给你们三天时间,找不到你们全都给我滚出王府!”
安平打了个寒颤,诸葛钰陷入沉思,然而他想的不是镯子,却是那杯奇怪的酒,当时冷逸轩并没主动递给他,是他抢着喝了,这是否说明冷逸轩一开始想要下药的对象不是他呢?
若不是他,那么只能是……水玲珑!
安平只觉眼前一道黑影晃过,再凝眸,诸葛钰已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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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香院。
水玲珑左手本受了点儿伤,骑马时又紧勒了缰绳,哪怕隔了帕子此时手心也是一片血肉模糊。她趴在浴桶里,钟妈妈一点一点给她涂着药,心疼得眼泪汪汪:“大小姐以后再不许这般不怜惜自己,否则,奴婢一头撞死,也落个眼不见心不烦!”
连气话都说出来了,可见钟妈妈急得不清,水玲珑笑了笑:“我没事,皮外伤,三、两日便好。对了,今晚是谁守的院子门?”
她明明吩咐了落锁的,怎生还让水玲月给闯了进来?
钟妈妈已经听说了水玲月的事,也查问了今晚在前院值勤的人,她答道:“哦,是杜妈妈,她突然闹肚子,就离开了一会儿,想着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打扰,就没让人替她盯着。依奴婢看,这杜妈妈也是有些太不负责任了,奴婢正想寻个由头把她调出玲香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