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使唤她做事!青果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食盒拿在手里,转身去往了蓉姐儿的房间,此时的蓉姐儿正窝在正房与诸葛汐和姚成嬉耍,欢快的笑声透过窗棂子,直直撞入青果的耳朵,青果翻了个白眼,加快脚步将食盒送入了蓉姐儿房里。
几日后,水玲珑在房里清点账册,丫鬟禀报枝繁来了。枝繁去年嫁了安平,三个多月前诊断出身孕,有早产征兆,便没来当值了。
枝繁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步入房内,朝水玲珑行了一礼:“奴婢给世子妃请安,世子妃万福金安!”
水玲珑放下账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笑着道:“坐。”
柳绿奉上茶,枝繁端起茶杯,冲柳绿笑了笑,尔后对水玲珑说道:“多谢世子妃。”
水玲珑就问:“原先说胎坐得不大稳,现在感觉如何了?”
枝繁摸着肚子,羞涩一笑:“稳妥了,所以奴婢才敢出来走动。前些日子世子爷给安平派了远差,好巧不巧,就在叶茂的村子里,叶茂便叫安平给您捎了一些土特产。是她相公亲手挖的人参,都成形了,大夫说怕是有好几百年。虽然,几百年的参在墨荷院不算什么,但到底是她一番心意,奴婢便斗胆替她敬献了。”
话落,将手里的锦盒双手递了出去。
柳绿接过,放在水玲珑旁边的桌子上,水玲珑打开看了看,微微笑道:“她有心了。她过得可好?”
枝繁低垂着眉眼答道:“挺好的,她能生,这才嫁过去几年?已经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丈夫很疼她,小叔子和小姑子也很敬重她,脏活累活都抢着帮她做,这些不是她自个儿吹的,是安平调查到的。”
柳绿转过身,湿了眼眶。
水玲珑不动声色地瞟了柳绿一眼,又对枝繁温声道:“他们的日子可还富足?”
枝繁笑着点头:“她丈夫有手艺傍身,也略懂经营之道,现在已经是他们村儿的首富了。”
“这就好,这就好!”水玲珑会心一笑,想起那个为她几次险象环生的呆丫头,如今成了四个孩子的母亲,她直叹岁月蹉跎,“你与安平呢?安平有没有欺负你?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枝繁摇头:“没,他对奴婢很好。”
是真的很好,几乎要把她捧在掌心的那种,便是叶茂的丈夫再疼叶茂,也不及安平待她一半,她自打过门,连家务都没怎么做过,安平请了个小丫鬟服侍她,他们虽有些体己银子,但在京城置办宅子完全是天方夜谭,她说就住府里的家生子小院得了,安平怕委屈她,愣是借钱买了一座四合院,弄得现在起早贪黑,就是要赶紧把钱给还了,只是她心里……
柳绿抹了泪,看了枝繁十指交握的手,眸光一动,打了帘子出去。
枝繁回头看了看晃动的帘子,疑惑地问:“世子妃,奴婢怎么觉着柳绿不太高兴似的?”
水玲珑喝了一口茶,神色难辨道:“那日乔大爷喝多酒,让她受了些委屈。”
具体什么委屈水玲珑没说,可不说枝繁也猜得到,像柳绿这种美得天怒人怨的女子,碰上乔旭那头大色狼,能发生的还有什么?
枝繁想着自己虽然过得清苦,但好歹有个家,便有些同情柳绿:“女人终归是要嫁人的,柳绿年纪不小了,怎么还不开窍似的?奴婢听说胡大夫对柳绿颇有几分意思?”
胡大夫常来墨荷院为姐儿诊病,一来二去,倒是和柳绿渐渐熟识,胡大夫是王府高薪聘请的大夫,地位非寻常人可比,再者,他模样清俊,作风也非常正派,便是水玲珑亦觉得胡大夫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子。
水玲珑微露出一抹浅笑:“胡大夫娶过一任妻子,年岁稍长了柳绿一些,也不知她乐意不乐意,改天我探探她口风。”
“胡大夫一表人才,柳绿与他为正妻的话,算是高攀了。”柳绿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沙漏,讪笑着问,“以往这个时辰,世子爷该回府了,最近世子爷很忙吗?”
水玲珑眉梢一挑,眼底掠过一丝冷意,却面不改色地道:“你忘了?我屋里有女眷的时候,世子都是会避嫌的。”
枝繁尴尬地垂了垂眸:“是啊,奴婢还当自己是墨荷院的丫鬟,伺候世子妃和世子爷那么多年,都习惯了……”
水玲珑打断她的话:“你脱了奴籍,早和柳绿她们不同了,勿再自称‘奴婢’。”
枝繁眨了眨眼:“是,时辰不早了,奴……我也该告辞了。”
突然,钟妈妈一脸诧异地走了进来:“哎哟,不得了!”
水玲珑放下茶杯,笑着问道:“怎么不得了?我瞧妈妈也不是害怕,倒仿佛有些兴奋,咱们府里又有什么好事儿了不成?”
钟妈妈四下看了看,笑弯了腰:“柳绿不在啊,哎哟哎哟,这小婆子是祖上烧高香还是怎么了,肃成侯府……肃成侯府的乔二爷上门提亲了!要娶柳绿做乔二夫人呢!”
------题外话------
哈哈,我胡汉三又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