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东把已经顶到洛桑肚皮上,整整有着十七刀豁口的藏刀垂了下来,却不回答洛桑。
叶老头子这时跨步而出,走到朱笑东和洛桑两个人面前,淡淡的问道:“洛桑,你还要打下去吗?”
洛桑说道:“我不明白?”
所有的人也都不明白,明明洛桑砍出了他的十八刀,为什么朱笑东却没被砍中,为什么朱笑东没有被卸掉一只胳膊,为什么朱笑东没有倒在地上惨嚎不已,洛桑不明白,所有的人都不明白。
叶老头子弯腰,缓缓的弯下腰,从地上捡起来一样东西。
那是半截布满豁口的藏刀刀叶。
朱笑东一连硬接洛桑十六刀,便已经感到手上发麻,力不从心,毕竟,朱笑东不是练过功夫的人,体质体力虽好,但终究与经常练武的人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只是后面至少还有两刀,而且,一刀比一刀凌厉,再要硬接,朱笑东不可能完全接得下来,这一点,朱笑东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洛桑也说过,朱笑东可以躲避,但是朱笑东却没有打算躲避,选择另一条路。
在洛桑第十六刀砍下来之前,朱笑东脑袋里急速想了一遍所有的可能性,他脑袋里在想,眼睛在看,当他看到手里的藏刀布满豁口,已经像把锯子的时候,朱笑东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破局。
每一道豁口都有两三分深,有的几乎就是藏刀的一半,如果在同一个豁口里砍上两次,那会怎么样?朱笑东看了看洛桑手里的藏刀,瞬间就找到先前一道崩得最深的豁口,洛桑手上那把藏刀的第四道豁口,这道豁口,几乎已经达到了藏刀的血槽,相信用不了两刀,洛桑的藏刀就会被砍断。
洛桑的藏刀被砍断,朱笑东也就用不着去硬接洛桑威力最大的第十八刀,更不用去躲避他那第十八刀!
也就在那一刻,朱笑东决定改变策略,拼着最后的力气,照着洛桑的藏刀上的第四个豁口猛砍。
朱笑东的眼力手劲,几乎可以说是超一流的,要拿捏这点分寸,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第十六刀砍下来,朱笑东看准了洛桑的藏刀上最深的那第四道豁口猛砍,第十七刀下来,朱笑东力气不济,无法再次后发先至,只得在一瞬之间凝神提气,再次照着那道豁口猛砍。
因为朱笑东的力道不济,洛桑的第十七砍下来,朱笑东就只能伸手去格挡,这次格挡,以朱笑东的刀刃,依旧是格挡在那第四道豁口上。
朱笑东做到了,本来就只剩下一点刀脊的洛桑手里那口藏刀,因为洛桑的巨力,立刻就被朱笑东能够格断。
只是围观的人,眼睛大多被朱笑东跟洛桑两个的身形绕得眼花缭乱,洛桑的刀断了,反而没人去注意。
而洛桑这一十八刀,打他从练武之时起,就从来不曾间断,砍完第一刀,必定就会接着看第二刀,朱笑东对手还没倒下,他就绝对不会停留。
洛桑的刀被朱笑东格断,是在洛桑借势腾空跃起,准备最后奋力一击的时候,才发现手头的已经是断刀的。
到都已经断了,这第十八刀,再砍下去,根本就不起作用了。
也就是说,这第十八刀,砍与不砍,都已经伤害不了朱笑东,砍与不砍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洛桑不明白的是,朱笑东是如何做到的。
其实,不仅仅是洛桑,就算是叶老头子,也不明白朱笑东是如何做到的。
朱笑东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接下绑在手上的布条,取下绑在手上的藏刀。
刀口上,不多不少,一十七道豁口,虽然深浅不一,但是每一道豁口,都超过了三分深浅。
叶老头子接过朱笑东的刀,看了一遍,又把洛桑的短刃看了一遍,洛桑的断刀上,连同断掉的那个地方算起,才一十五个豁口,也就是说,朱笑东的刀,有三刀是砍在同一个地方的。
叶老头子大是叹服,了不起!这份胆识,这份眼力,这份手劲,还有这份智慧,的确了不起,换了是叶老头子,就不一定能做到。
洛桑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盯着手里的断刀,竟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朱笑东连忙弯腰拉起洛桑,淡淡的笑道:“多谢你放我一马!”
朱笑东的意思并不是说洛桑手下留了情,其实,洛桑下手,一点儿也没留情,朱笑东所说,指的是先前洛桑说过,只要达到他再也没有还手的能力了,就绝对不会有人再来找他们的麻烦,朱笑东谢洛桑的,指的就是这件事。
洛桑心里一阵酸楚,良久,才木然的说道:“你可以走了……”
围观的人见今天的决斗并不精彩,而且洛桑有已经落败,一个个俱是三三两两地离开比武场,留下来,就等于是看洛桑的笑话,没人愿意,也没人敢!
包括洛桑的那几个亲戚,能打败洛桑的人,他那些根本不会功夫的亲戚,又能对朱笑东做什么,反正朱笑东又不敢将洛桑怎么样。
继续留在这里,除了丢人现眼自己脸上无光,什么也得不到,还不如趁早离开。
叶子见再没什么闹热可瞧,心里惦记着自己要打的耳环,跟叶老头子交代了两句,便与其他的人一块儿走了。
不到片刻,诺大的一个比武场上,就剩下朱笑东、杨薇、金九宋老大两师徒,严铮、洛桑、叶老头子几个人。<cmread type='page-split' num='7'/>
<span>洛桑看着朱笑东,红着眼怒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朱笑东淡淡的笑了笑,说道:“我还想跟你谈一桩交易!”
“什么?”洛桑差点暴跳起来,但是想到朱笑东的身手,洛桑又立刻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