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决定了我们的存在？”

我不知道……

叶暝喃喃地回答，他仿佛是在梦中一般，身体和意识都有些不受控制。

“是时间……”

那个声音回答道，叶暝努力想要去回想这个声音，可记忆只是一片混沌，如同被抹掉的磁带，布满雪花的录像。

“时间是存在的痕迹，我们的所做，所为，一切的存在，都烙印在时间之上，那些看似消逝的，远去的，也依然会留存在时间之内，这就是时间的意义。”

“时间……可以改变。”叶暝下意识地道。

在葬龙谷中，在那起源之墙的终点，无尽的白色墓碑平原上，叶暝领悟了时间，利用自己的异能，他甚至可以抹去曾经发生的事情，改变既有的“事实”，从而形成犹如时光倒流一般的效果。“是的，时间犹如地面上凹痕，对于强大的存在来说，可以用力量将其抹平，但对于更加强大的生物来说，这个凹痕依旧存在。即使更强的力量再抹平，而更强大的生物依然可以观测到，这种观测可以无限延伸下去。所以，时间可以改变，但从另外一个层面上来讲，时间又是不可改变的，曾经发生过的‘存在’是不会消失的，只是我们缺少足够的力量去‘观测’到它而已。除非抵达一切的终点——全知全能，否

则时间的‘存在’便永恒常在。”“我……我不明白。”叶暝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陷入迷茫之中。这些对话似乎是正在发生的，又似乎是久远的记忆，被他从大脑深处挖了出来。这些令他迷茫，不解的话，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或者说，这些话

原本就是为了让他想起来而说的。

“记忆会出错，会被涂抹，会被清洗，但‘存在’不会。”那个声音静默地诉说着，“当人类大脑无法承受曾发生过的事情，记忆就会自动屏蔽它们。所以叶暝，记住了，时间，才是一切的根本与真相。”

“那又……怎么样呢？”

声音变得飘忽起来，叶暝突然感觉周围的景物开始出现了色彩，虽然那些色彩暗淡，扭曲，好像后现代的油画一样。但勾魂醉的效力似乎正在逐渐消失，叶暝的意识开始从混沌的夹缝中脱离出来。

“叶暝，不要忘了……”

那个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低，越来越模糊不清。

“等等……等等……”叶暝拼命想要抓住那一丝朦胧的声音，可是一切都迅速地回归到原点，光芒透入进来，终于，叶暝的眼前，重新浮现起了现实的场景。

好几个人已经瘫倒在桌上，呼声震天。南天河双目赤红，脸上烫得像烧红的烙铁，而巫全根与千军王都是紧闭双眼，似乎是在与那强烈的酒劲抗争。

好厉害的酒，不愧是勾魂醉，就连魂，好像都被……勾……走……了。这一次的迷醉中发生的事，叶暝竟然没有忘记太多。那些关于时间，关于记忆的对话，深深地烙在他脑海中。还没来得及去思考其中的深意，叶暝脑中突然开始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砰地一声，脑袋砸在桌上，陷入了昏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