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夜没有握到她 的手,眼神一沉。
齐飞月 却是笑道:“走吧,我还是第一次来南风世家的城堡呢,带我看看。”
南风夜嗯了一 声,转身就要走。
齐飞月往后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埃文,没有什么感情地交待:“先把他带下去养伤,如果他真有罪,法律自会判处,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右相在朝中的正义。”
右相。
这是第一次,在白金宫外,齐飞月这样称呼他。
南风夜微微眯眼,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埃文,只淡漠吩咐一边的安德森:“先带下去,给他处理伤口,不要让他死了。”
安德森是管家,虽然资历深,但还是仆人,南风夜是主子,他发话了,他自然要听从,吩咐了人将埃文架起来,拖走了。
因着这件事,南风世家有声望的人都出来了,又因为听说女皇亲临,来的没来的,上得了台面的,有些地位的,所有占了南风世家股份的,在南风世家说的上话的人,统统来了,很多人,百来十号,而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三个老者。
卜锦城一直想见的,也就是这三位老者。
这三位老者是谁呢?
正是凯燕这个金牌御厨小心翼翼伺候的人,而卜锦城今天要送的特别礼物,也就是这三位老者——汤普斯,弗尔列,赖特。
汤普斯的年纪最大,站在最左边,弗尔列站在中间,赖特站在右边。
这三个人容貌不同,神色不一,但无一例外的带着绅士般的疏离,看起来和蔼可亲,其实是难以亲近。
齐飞月是女皇,原本该坐在南风世家家主的位置上,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三位老者不允许她坐,而他们在面对她的时候,虽然恭敬,却明显的带着几丝轻蔑和怠慢。
汤普斯看着齐飞月,慢慢开口,语气明显的很不客气:“女皇深更半夜私闯暗门本部,不知是为何事?”
一出口就有点让人下不来台的感觉。
齐飞月自从登基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呛话的人,一时不免觉得好笑。
她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被人一呛就会生气。
她笑了笑,站在那里从容不迫:“明天就是圣诞节,我听说南风家族百年以来都有一种习俗,就是在圣诞节的前一夜举行夜宴,庆祝这一年的丰收,也感激所有人在这一年的辛勤劳作和付出,这是一种很积极向上的活动,理应得到大家的赞美,我初为女皇,很想亲自来感受一下这热烈的氛围,所以就备了一些礼物,冒昧地来了。”
这话说的可圈可点,她又一脸的笑,倒让汤普斯无法再刁难了。
汤普斯朝她恭恭敬敬地说:“南风世家百年来确实有着圣诞夜宴的习俗,但这个习俗却是第一届女王定下的。”
“哦?”
齐飞月隐隐惊奇:“第一届女王订下的?”
“正是。”
“为何故呢?”
汤普斯顿了顿,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他在想着,要怎么开口,才能达到预期中的效果,就在冥想的当口,站在他右手边的弗尔列笑着接了话:“因为第一任女皇是我们南风世家的家主夫人。”
这个卜锦城好像跟她说过,但是,就算第一任女皇是南风世家的家主夫人,跟这夜宴又有什么关系?最主要的是,她想知道的是暮南倾的身份。
齐飞月就站在众人之首,南风夜站在三位老者的前面,卜锦城站在一侧,满当当的人,都睁着不同的目光打量着她。
齐飞月笑道:“那这跟夜宴有什么关系呢?”
弗尔列花白色的胡子一颤,笑声跟着爽朗而来:“女皇有所不知,在很早的时候,这片土地并不是完整的,而是三州并列,这三个州都有各自的管理者,相互之间也甚少有来往,但有一年,海啸爆发,三个大州都遭到了灭绝性的破坏,为了统合资源,这才三州并立,统一了一个大州,就是如今的这片繁华土地,而当时的三大州的管理者,其中的两个就是南风世家的家主和家主夫人。”
齐飞月听的既新奇又新鲜:“那当时为什么是让你们家主夫人当了女皇,而不是让家主做总统呢?”
她提到的这个问题,也是南风世家多年来,很多人都想不通的,毕竟,很少有人会让自己的妻子去统领全国,而自己甘居于幕后的,但偏偏当时的家主就是这样做的。
弗尔列低叹一声:“老朽也没想明白。”
毕竟百来十年都已经过去了,这只是流传于南风世家内部的一段佳话,只道当时的家主与家主夫人非常恩爱,家主为证自己对家主夫人的情意,不惜以女皇的宝座相赠。
但到底事情是如何的,可能只有那两个人自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