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开着车子,在黑暗中一路疾驰,他眼睛目视着前方,紧紧的咬着嘴唇,有着点点滴滴的血色渗透了出来。
我躺在后面,脑袋枕在了聋子的腿上,他抱着我的脑袋不停的叫着:“言言,言言,你别吓我,你特么给我坚持猪。”他哽咽的大叫了起来。
我脑袋混混僵僵,一片模糊仿佛就连他们的声音都听不清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在茫然中闭着眼睛,有着一种释然后的疲惫。
突然发现这几年真的好累呀!
活着就像是打仗一样,没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言言,坚持住,月月,想想月月,如果你死了她怎么办?”聋子凄厉的咆哮了起来,有泪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到了我的脸上,又顺着我的眼角滑落,宛如从我眼睛里渗透出来的晶莹。
飞哥车速不断的加快,在夜色穿梭而过,发动机隆鸣的声音,宛如野兽绝望的低吟,在一声声的哽咽着。
来到医院门口,车子还没等挺稳,飞哥和聋子急忙的给我抬了下去,不停的大叫着:“医生,医生。”飞哥的声音都沙哑了起来。
几个小护士走了过来,把我抬进了重症监护室。
飞哥在ICU门口,不停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抬头向着门口看上一眼。
东方一抹鱼肚白渗透了天际,渐渐的驱散了无边的黑暗,月亮隐没在了云层之中。
冉冉升起的太阳染发着七彩的光,姹紫千红穿过层层叠叠的云层,跌宕起伏而来,像是一抹绚丽的彩色丝带。
只是笼罩在飞哥心里的阴影却更加的浓烈了。
聋子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快步走了过来:“言言呢?”他有些颤抖的开口。
飞哥摇了摇头,就在这时重症监护室额门打开,一个医生走了出来。
飞哥和聋子急忙的询问着:“医生,医生我兄弟怎么样。”
医生沉默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很不理想,送来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了,能坚持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我们只能尽全力的抢救,不过你们最好还是要有心理准备。”
飞哥嘴唇上的红润一点点的褪去了下去,苍白的毫无血色,连同他的脸也一样的苍白。聋子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愣住了。
“这是病危通知书,还请你俩谁在上面签一个字。”医生拿出几张纸连同着笔,看了看飞哥,又看了看聋子,顿住在了手里。
“我来。”飞哥哽咽的吐出了两个字,他拿出那份病危通知单,颤动着手,一笔一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他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自己的名字这么刺眼,刺的他想要流泪。
医生拿着签好字的纸张,再次走进了病房。
飞哥无力的后退了两步,跌坐在了后面冰冷的座椅上。他颤抖着点上一支烟,茫然的看着天花板,有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如果,如果言言死了,我就特么和龙裔他们同归于尽。”
“不会的,不会的,言言不会死的。”聋子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
飞哥没有说话,有些痛苦的抱住了脑袋,无声的哽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