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骑在马上,却是汗颜,锦衣卫这个机构,和顺天府可不一样,他们既是让人闻之色变,可同时,却又是最敏感的机构,天底下的事,有几件瞒得住他们?就比如这一次自己殴打了唐寅,他们难道不知真相?可既然知道真相,却还跑来想为自己出气,显然,这锦衣卫里的某些人物,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春暖鸭先知,他们比任何人更清楚现在方继藩和宫里的关系,为了讨好宫中的某些大贵人,自然不惜给方继藩充作打手。
甚至他们只要愿意,完全可以炮制出一份关于唐寅作了反诗,平日做了多少恶事的铁证来,只需方继藩点个头,唐寅便能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人……真是可怕啊……
方继藩骑在马上,忍不住感慨,还是离这些人远一点的好,让这些人帮忙,显然是不无代价的,何况……伯虎可是本少爷的半个偶像,这样一想,方继藩便忍不住想,自己的偶像却不知如何了,腿到底断了没有,能下地活动了吗?
再过两日,方继藩才大抵将所有的账目理清。
“就算出来了!”当方继藩见到了朱厚照,朱厚照瞪大眼睛,显得不可置信,这一次,他本是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少说也得算个十天半个月才成,就这……还是没有进行反复核算的结果,毕竟一个数字出现偏差,可能就处处都错,在户部,正儿八经的验算的话,十几个人,十天半月,也未必能完成精准的数据。
国库的收支,关系到的,乃是国家的钱粮调度,说白了,就是国计民生,可是一丁点都马虎不得的。
“好,你说,你说说看……”朱厚照兴冲冲的看向方继藩,又想起什么:“且慢着,我先记,记下来。”
竟是转身回到了案牍上,取了笔墨纸砚。
方继藩心里想笑,本少爷何止知道今年岁入开支的准确数字,便是弘治十二年、十三年、十五年,乃至嘉靖到崇祯的数目,也都能信手捏来。
方继藩定定神:“今年岁末,截止于弘治十一年腊月初七,朝廷自两京十三省入库银两百七十五万四千六百二十二两,有丝七十九万斤,布匹一百六十三万九千三百匹,茶叶二十二万六千二百斤……”方继藩如数家珍:“此外,两京皇庄中,得粮七十七万担,关税二十七万两,所支出的……”
这一个又一个数字,俱都骇人听闻,所牵涉到的物资,更有数十种类别,从收入,到支出,最后还有结余,不知凡几。
朱厚照呢,却是一个个道出来,几乎没有停顿,朱厚照忙是一一记下。
其实,方继藩玩了一个小花招,他故意将后头的一些尾数,做了处理,譬如这布匹是一百六十三万九千三百匹,可实际数目却是一百六十三万五千二百三十二匹,之所以故意改动这些尾数,是因为连方继藩都觉得,若是精准到如此细致的地步,实在过于妖孽了,有了那么丁点儿错误,反而不会引人怀疑。
朱厚照畅快淋漓的将数目记下,可问题来了,他没办法验算啊,也就是说,这数目,一切都靠方继藩来瞎掰,呃……好吧,信他了。
…………
好了,别骂了,三更。其实比起其他历史类小说各种逆天的金手指,老虎已经很克制了好吗,老虎也想写点烧脑的文,可不是没人看吗,哎,这一行,众口难调,每一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老虎已经习惯被各种骂了,可有时候看书评依旧还是不舒服。
人家看世界杯,老虎是半夜听着世界杯的声音在码字,只有听到电视里大吼球进了,球进了,才赶紧去看一眼,然后继续干活,生活都不容易啊,理解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