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应燕秋依靠在谢氏的怀里,无助的叫着,心里不断的喊着:都是假的,假的,应燕荷是骗人的,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没事的,有娘跟你姐姐在,不会有事的,”谢氏无力的安抚着,她知道女儿这会儿最想听到什么,可村里到处都有人在议论这件事,她不能给她一点点的希望,到时候失望的话,对她更不好。
“娘,你带秋儿先进屋去,我在这边跟人家好好的说道说道,”说完之后,冷冷的瞥了一眼应燕荷,见她缩了一下,心里冷笑了一下:也是个假厉色的人。
“秋儿,进屋去,这边让你姐姐来,”谢氏扶着应燕秋走了进去,回头瞅了一眼应燕荷,心里是满满的恨意。
自己的两个女儿,为何要被人家糟践呢?她自问从不做亏心事,可为什么受欺负,受委屈的,都是她们呢?
“应燕秋,别这么瞪着我,告诉你,哼,应燕秋肯定会被退亲,她这辈子,别想过的好,”应燕荷提高了声音,就想刺激屋里的应燕秋。
应燕秋定亲的时候,她是羡慕的要死,心里更是恨。她毁了小姑的亲事,要的就是应家的姑娘没有一个能比自己好。
娘说了,应家的几个姑娘里,就她长的最好,是富贵命,以后铁定能过上好日子,所以她不能让她们嫁的好,要她们个个名声狼藉了,嫁不出去了,才能更加衬托她的好。
燕莲要是知道应燕荷的心里有这么扭曲的思想,只会觉得她疯了。
为了自己嫁的更好,竟然不惜毁了别人的亲事,毁人家的一生——这样的心思,已经不单单是嫉妒,而是有些变态了。
“她过不过的好,跟你无关,”燕莲冷眼望着她,冷声道:“应燕荷,你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不怕有报应吗?”
古代的人都是迷信的,特别的相信鬼神跟报应,尤其是应燕荷这样不认字却又跋扈的人,心虚啊!
“什么报应,你别胡说八道,”应燕荷的嗓子猛的变小了,眼神也游移不定。
“呵呵,你当初在外传我未婚先孕,不是想害死我吗?小姑的亲事,今儿的事,不都是你捯饬的吗?应燕荷,人在做,天在看,但愿你以后嫁的好,嫁的比我们都幸福,我们都在看着,睁大双眼盯着,看你到底能嫁什么样的人!”最后一句,说的相当的有气势,把应燕荷吓的脸色大变。
应燕荷跟杜氏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只要你比她硬,她就没底气了。被燕莲这么警告着,她缩缩脖子,硬撑了几句,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燕莲也没有逼的太紧,见应燕荷走了就转身回屋,屋子里还有一个更难解决的。
“你放心,虽说咱们收了人家八两的聘礼,但有那么多的嫁妆,人家肯定不会在说这些了,”谢氏安抚着,就想这门亲事能继续下去。
燕莲一听,满脸的不同意。
这门亲事,还有必要的意义吗?就算是燕秋带足了嫁妆,人家只会觉得燕秋是心虚了,应家人是不好意思了,所以才会拿出那么多的嫁妆出来。
这样一来,燕秋就算嫁到了潘家,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要是燕秋一直强硬,这日子还好过,要是软弱的话,这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的。
她刚想说什么,就听到燕秋流着泪低声哽咽道:“娘,我想退亲,”
“什么?”谢氏被吓了一跳,立刻摇着头反驳道:“人家都没来退亲,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娘,等到人家来退亲,燕秋就真的没脸了,”燕莲走过来不满的说:“咱们家燕秋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没嫁妆,拿了人家八两聘礼,算多吗?更何况,咱们家还准备了那么多的嫁妆呢!”燕秋自己有退亲的念头,她就支持。
“可是……人家没这样说,而且退亲了,对燕秋也不好,”对上两个女儿,谢氏只能用商议的语气问道。
“等人家说了,我们就被动了,就算解释,那也成了掩饰,”燕莲的语气非常的强硬,就不想谢氏反驳,“这还没嫁过去呢,就乱说话,这样的家人,能过日子吗?以后要是看燕秋不顺眼,什么脏水都往她身上泼,燕秋还不得被口水淹死啊!?”
她知道,谢氏是疼燕秋的,只是不想燕秋以后跟自己那样活的难,所以才不赞同退亲的。可是,人家都逼到这一步了,还不退亲的话,只会让燕秋更加的委屈,所以这门亲,不能不退。
谢氏见他们都坚持,就想等应翔安回来之后再商议一下。
应翔安跟应文杰在地里干活,也听到了这样的事,就急急的赶了回来,刚好遇到了从自家地里回来的于奶奶——她是想做饭,去地里拿白菜去了,完全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
“退,这门亲事,非退步可,”应翔安还没开口呢,应文杰就咬牙切齿的怒道。
“孩子他爹,你说,这门亲事该不该退?”儿子女儿都反对,她心里没底,就把决定权交给了应翔安,让他说说这件事要怎么办。
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应翔安的身上,见他蹙眉沉默着,并没有立刻回答,个个都在心里想着他到底怎么想的。
“秋儿,”思索了好一会儿后,应翔安才抬头望着自己的女儿,一脸沉重严肃的问道:“若是退亲了,村里人的口水都能淹了你,你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吗?更有可能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你还要退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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