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人的不管燕莲在外面做什么,不管北辰傲的身份有多么的尊贵,他们还是习惯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过这种简单的,自给自足的日子。
套句应翔安说的话:那样的日子,让人心安。
屋顶上,快满周岁的孪生子正手脚并用的爬着,跟冬生还有实儿一起玩闹着,楼上满是孩子纯真的笑声,让楼下正在收拾农具的那些大人们都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你可不能去,”燕秋看到听到笑声而欲欲跃试,想去楼顶的果儿,点点她的鼻子笑着说:“你是小姑娘,跟他们一起爬来爬去的,可不像样!”
果儿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娘亲,这楼上的笑声,太诱惑人了。
“果儿才多大,跟她说这些,她能懂吗?”谢氏怜惜的抱起了果儿,看着燕秋还没显怀的肚子说:“你都有身孕了,就别老抱着果儿,她自己能走,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姐,成天不撒手的,”
看到女儿宝贝小外孙女,她也是高兴的。可是,这乡下的孩子,那个不野,那个不跑的,真是看的她担心。
“我又没想让她成为千金小姐,就是不想让她趴在地上爬着,那多难看,”燕秋到没有生气,知道娘也是在乎果儿的。
“有什么难看的?都是孩子,果儿,走,外婆带你上屋顶去,”谢氏亲昵的蹭蹭果儿的小脸蛋,逗弄的小家伙“咯咯”的笑出声了,才转身离去。
燕秋也不拦着,她也心疼自家闺女,也想人陪着一起玩,可谁让自家出的都是男孩子……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特别的希望这一胎,自己也能生个儿子出来。
阿占是方家唯一的根苗,不能到她这里断了。
于秋云在应家算是最最离谱的人了,因为他是最没有规矩的,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让每一个人从开始的不适应到了现在的适应——知道他是个大夫,而且本事高,是要进山采药的,所以个个都任由他随意,没人阻止着。
应家人虽然觉得他怪怪的,但家里有个大夫的感觉,还真的不一样。
像燕秋有身孕了,孩子碰着了,大人剐蹭了,但凡有点小伤口的,他都给药解决,让大伙心里还是喜欢他的。
“中午别给我留饭了,我得山上采几味止血的药,”于秋云看看天色,觉得自己很难短时间内下山。
“那就带点干粮去,别饿着了,”谢氏刚巧从屋顶下来,对着于秋云道。
“好!”对于谢氏的细心,于秋云是笑纳的。
整个应家,现在就数于奶奶舒服,因为她现在是晚上住在方氏家,被方氏他们当成亲的长辈在照料着,白天,来应家吃饭,帮忙做些事情,照料照料孩子,日子过的可惬意了。
她经常逢人说: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才让她有了这么好的日子。这一生,没有亲生的孩子,可身边却有比亲生更孝顺的,让她觉得这辈子这样过,已经是太多福气了。
“燕秋,你也坐一会儿了,先去躺会,”于奶奶依旧慈祥,更以前没有什么改变。
“我不累,先去楼上看看,别让这些小家伙们把屋顶给拆咯!”燕秋因为在应家被保护的好,没有受到过什么磨砺,所以依旧保持着姑娘该有的那份简单。
至于之前退婚啊,命不好的事情,对她来说,那就是上辈子的事情……。
应家,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美好,若是被村里的人看到,只有羡慕的份。
于秋云拿了谢氏给包的肉饼,热乎乎的,放在了自己身后的空篓子里,慢慢悠悠的往后山去——他那样子,不像是去采药的,倒像是去游玩似的,轻松自在的很。
“在这样过下去,到时候本大爷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居了,”对于简单的农家生活有些上瘾了,于秋云就觉得这样的日子不错,忍不住的嘀咕着。“到时候,你们谁也别想找到本大爷……,”于秋云还是有碎碎念的大妈本事的。
“咔嚓,咔嚓……,”在身上里,一阵诡异的声响响起,引来了于秋云的戒备,他眯起了漆黑的双眸,望着眼前微风轻轻吹着的树林,立刻一个纵跃,上了高高的树顶,任由自己被茂密的树叶给包裹着。
这个后山是很少有人来的,一是村里的人都能过富裕的生活,所以谁也没有那个打猎的心思,都想把自家的地给鼓弄好了,到时候能吃上白米饭。二是后山据说有大型的野物,所以村民不敢去,怕丢了性命。
因为这样,这后山保持着原貌,数是越长越茂密,东南西北也不好分的清楚,也唯有于秋云这样艺高人胆大的才敢进后山的林子。
只不过,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突然出现大批的蒙着脸的黑衣人,那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看到自己脚下那飞闪而过的黑衣人,于秋云的脸色并不好看,反倒是闪过浓浓的忧虑——这里出去,唯一的去的地方就是古泉村了。
整个古泉村,唯有应家会招来这样杀气腾腾的人,因为应家住着三位小世子,那都是战王的子嗣,那些人是想一锅断掉吗?
于秋云的眼里闪过一丝冷芒,在那些黑衣人过去之后,飞快的改变了方向——整个后山,没有一个人是比他熟悉的。
这些日子,几乎,他每天都上山,对于后山的地形,比谁都要清楚。
应家,依旧是欢声笑语的,谁也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因为不是在农忙,所以大家都只是在地头里转悠着,看着孩子,别让孩子毁了粮食,就可以了。这么一来,家里就并不忙碌了。
“于大夫,你怎么就回来了?”方有占从后院拔了小菜回前院,看到才上山的于秋云就回来了,立刻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