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伤是你后娘弄的吗?”平时的阮逐月还能分辨明细,可是她万万不会想到一个八岁的孩子会跟自己撒谎,所以完全的没有深想。
“嗯!”实儿失落的低下头,显得很伤心的样子。
(燕莲怒吼:实儿,你是我儿子吗?你竟然想要后娘,你这是诅咒我早死呢?你有这样的儿子吗?)
看到他可怜兮兮的样子,阮逐月的心柔软的跟什么似的,伸手摸着他的头安抚道:“你别难过,先在这里养伤……至于你后娘……等你伤好后,我陪你一去回去,看看那刁妇还敢不敢伤人了,哼,到时候,她要在嚣张,就抓了她去坐牢,以后就不会再伤害你了。”
阮逐月的一番打抱不平,让实儿有些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遇到的还是个傻小姐,自己这么随口说说,他就这么相信了。
这件事,不能说阮逐月傻,而是实儿刚好巧合的戳中了阮逐月的弱点,她就是因为自小没娘,受了很多的欺负——小时候,有娘宠着,她任性刁蛮,觉得有娘护着,天塌下来都不用怕。可是,等娘死了之后,府里的那些嬷嬷丫鬟就欺负她,说她爹会娶后娘,再生个小弟弟,她就等着被卖了……。
她吓坏了,哭着去求爹爹,惹的爹爹大怒,狠狠的清洗了一下阮府里的丫鬟嬷嬷,并表示一辈子不再娶,才哄好了年幼无知的她。
自从娘没有之后,不管谁都她好,她都觉得空空的。
因为这样,所以实儿这么随口一诌,她才会相信的。
“爹爹对我后娘极好,要是你去了,肯定会说我不孝,”实儿继续胡诌着,心里在算计着: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户人家?他知道自己回京了,可是只在战王府跟古泉村两点一线的他,根本不知道救了自己的人到底是好还是坏的。
他不知道这一点,却知道京城的局势很是复杂,更明白自己的爹爹有很多的敌人,娘也有,所以他不能轻举妄动,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
“唉,先养伤吧,你先休息,我出去了!”阮逐月见他还算是孝顺,心里明白他的为难,就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了一下之后,就带着丫鬟转身离开了。
实儿一点睡意都没有,后背的伤很痛,那大夫根本没有于大夫的本事高,可于大夫不在,只能忍着。
“爹,娘,你们是不是在找实儿啊!?实儿没事,娘,你别哭,”实儿蜷缩着身子,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腿,小身子显得特别的孤单落寞,看的让人很心酸。“实儿会回家的,不悔不离,你们平安吗?有没有受伤?”
实儿一个人低声的呢喃着,关心着家里的每一个人,想念家里每一个人,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别人利用威胁爹爹的筹码,就不妙了。
娘说过,在危险的时候,保护住自己是最最重要的!
燕莲要是知道他心思那么复杂,还编出一个后娘砍人的事情来,肯定会吐口鲜血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都一天一夜了,还没有找到吗?”应家人平安无事,那从后山进来的人,在于秋云的设计之下,全部被逮住了。
“没有一点消息,”燕莲知道北辰傲跟北辰卿等人在里面审核那些被抓住的人,想知道母后的到底是谁,所以于秋云留下了几个活口。“派出了那么多的人,都说没有见到受伤的孩子,也不知道这个实儿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会不会进后山了?”应翔安担心的问道。
他们知道实儿不见之后,前前后后的去找了,最近的几个村子里,都没有他的踪迹,京城里又没有他的消息,所以才这么想的。
“山里?”谢氏在一边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颤抖着道:“他一个八岁的孩子,若是真的进山了,遇到什么野物,该怎么好呢?身上还带着伤呢,不行,我得去找他,”说到这个,谢氏就激动了。
“娘,”燕莲见状,揉着自己的额角,有气无力的说:“你别添乱了,你进山去找,还不得让人找你?实儿那么聪明,隐卫把他藏在了大路边,或许是被什么出城的人救走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
她也担心实儿,可这个时候若是大张旗鼓的找,更给实儿带来危险,所以只能让隐卫暗中的查……。
没有人比她更担心实儿了,可是现在,她不能自乱阵脚,免得给敌人可趁之机。
“咯吱,”一声,紧闭的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了北辰两兄弟跟于秋云,三人的脸上都满是沉重跟严肃,隐约还带着怒气。
“怎么样?问到什么了?”燕莲上前关切的问。她最主要是想知道,实儿是不是落在这些人的手里了。“都是些什么人?”
“是晋国的杀手,”北辰傲压抑着满心的怒火道:“这些人安插在京城,若不是此次暴露出来,都不知道晋国在秦国京城安插了那么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