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
这是扬州很有名的青楼,寇仲常常带徐子陵来这里偷窥红姑洗澡,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想偷吃的。
如果偷吃的被抓住了,那是小偷,得挨一顿痛打。
可是,如果偷窥红姑洗澡被人抓住了,那是浪子雅贼,虽然年纪还小,但有这种色心的人绝对会是未来的恩客之一,老鸨通常都会佯骂几句,然后把人放掉。再说,这种偷窥本身也是一种宣传,会让很多好色之徒,在听闻之后,产生强烈的欲望。
偷香窃玉,有很多自命风流的才子贵客,他们放不下身份来做这一种事。
然而他们爱听,老鸨把抓到偷窥小色狼的事加油添醋的一说,再重点描述一下某位红姑的身段,那会让很多人听得眉飞色舞淫心大发的。
所以,春风楼的门人对于这两个每隔十天半月就来偷窥一次的小混混,几乎是不拦阻的。
只要这两个小混混不走正门,不影响客人,那啥事没有。
今天寇仲和徐子陵走的,偏偏是正门。
“张爷,今天言宽言爷在里面不?”寇仲上前,嘻皮笑脸,嘴特甜,逢人都叫大爷,表面非常恭敬。
“言宽吗?在,不过今天手气不太顺,你们滚远点,别给我惹乱。”看门的护卫对于寇仲和徐子陵的态度那当然是不屑一顾的,寇仲在他的手中,塞了一小块银角子,嘻笑道:“张爷,今天有贵宾要我们带话,我们想自正门进去找言大爷,张爷,我们保证不添乱。”
“去去,看什么?快去!”护卫发现徐子陵还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碎角银,马上收起,不耐烦地挥手。
“谢谢张爷,谢谢您。”寇钟乐了。
他发现徐子陵刚才的眼神配合得实在妙,差点笑出来,赶紧暗扯一把,与徐子陵一起冲进大门。
春风楼的姑娘对于两个小叫花子没什么兴趣,虽然寇仲和徐子陵个头长起来了,相貌也不差,但一身破烂衣服能把人的白眼翻出来。
姐们虽然嘴上说爱俏郎君,但心中当然更爱钱!
寇仲和徐子陵拉住龟奴大茶壶问了一下,知道言老大正在偏厅赌钱,而且正赌得霉运连连,更是大喜过望。
“这贱狗今天该打,哈,不过小陵,你真的有信心?”寇仲激动得心砰砰直跳,临进大厅还问。
“看我的!”徐子陵微微一笑。
知道了对方的嗜好,等于抓住了对方的要害,想收拾这样一个头大无脑脑大生草的流氓泼皮,还不容易?
一进偏厅,果然,言老大正在咒骂连天,显然输得正着急。
两人相视一笑,先站在身后观察,发现赌的是骰子,赌法是大小,寇仲探询的目光刚看向徐子陵,徐子陵马上给他一个‘oK’的手势。
寇仲微愕。
但旋即明白过来,这是有把握的意思,心中大喜。
“言老大,我们交月钱来了!”徐子陵大声一吼,把蹲坐在椅子上露出红腰带抖抖的言老大差点没吓趴下。
“放下就滚……等等,跟老子说句吉利的说话再滚,祝言爷大杀四方,逢赌必胜!”这一个言老大出了名的烂赌,虽然常输,祈求赢钱,所以渐渐也变得非常的迷信。比如赌钱时不准有青楼的红姑在旁,腰间也系着红腰带辟邪,还要别人吉利说话等等,这些,都可以看出他对赌博的沉迷。
“言爷大杀四方,逢赌必胜,吉星高照,赢足千万!”要说好话,寇仲可以说一个时辰不重复不喘气。
“好,好。”言老大听得很舒心。
“言爷,小陵他是童子手,要不让他帮你开一把,如果开对了,言爷你赏几个肉包子吃吃,如果开错了,我们下个月钱加倍还您。”寇仲向徐子陵一眨眼,按照原计划,引诱这言老大。
“童子手,好,我押一两银子……你听好了,如果开差了言爷的骰宝,你们得赔双倍。”
言老大警告徐子陵。
徐子陵一听,马上缩手,他得吊吊这言老大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