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压根看不出来什么,就是看到一层又一层的被子叠在一起,不过,隐隐可以看到颤抖,还有那一进门就听到的声音。
“卡卡卡。”
幕采蹲下身子,将被子慢慢掀开,周围的士兵明显有些不满,但是军师是个明眼人,看到陈老点名的人,肯定是不一般的,何况这个姑娘也是面色平静,也许搏一搏吧!
幕采心慢慢的往下沉,看着旁边掀开的一层层被子,心里有些底了。
现在虽然是初春,还有些冷,但是这么多被子,这未免也太不正常了吧。
当幕采看到男子抱着自己,咬着牙,牙门不自主的上下打颤,发出卡卡的声音。
想要伸出手,就感觉到一个人在身后抓了自己一下,不重,但是这一下足够让紧张的幕采回头。
就看到陈诚暗着眼睛,看着自己,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幕采就是知道他在担心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幕采心里一暖,笑着转身。
也许,陈诚只是为了免于原侑的追究,毕竟自己是他亲自带出城,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陈诚了。
虽然自己也是这般说服自己,但是还是控制不住亮着的眼睛。
毕竟,被人关心,不管出自什么原因,还是会让人高兴地吧。
幕采伸手。摸到男子的额头,果然,一片寒意。
缓缓站起,歪着头想着什么的时候。军师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一个手势,周围的士兵立马将被子拉开,端来冰水。
原来刚刚还冷得发颤的男子,突然开始冒着热气,不住的蠕动,想要挣脱身上的衣服,不住的往冰块上靠去。
幕采眼里闪过一个暗光,但是还是不信邪的伸出手,扣住男子的手。一股热气涌来,男子不住的挣扎,无法,只好放手起身,看着陈老。点了点头,就往门外走去。
没等会儿,里面就传出些惊讶的声音,闭上眼睛,可以发现,周围的那些紧紧关着的帐篷,也发出如同那个将军一般的声音。
听到身后发出深沉的声音。幕采回头,就看到陈老沈着脸,走了出来。
陈老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丫头,只是比自己的小孙女打上些个岁数,怎么感觉比自己家那个丫头成熟懂事这么多?
摇了摇头,刚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身后军师也走了出来,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有些事情好还是讨论出个结果,再说吧。
随后,军师就带着众人看了周围的帐篷。大家不意外的看到那些人和将军一般,怕冷的要命,但是到了时间又突然怕热的不行,众人脸色不好,大多士兵已经无力到无法站起,甚至是疼的厉害。
因为幕采是唯一的女子,所以军师只好为她单独的安排了一个帐篷,不过,陈诚提出自己的帐篷搭在幕采的周围,军师沉默了些许,就答应了。
幕采只是看了眼陈诚,就跟着士兵回到自己的帐篷了。
军营的条件很苛刻,并不会因为没有战争,而放松了戒备和训练,大多时候这里的条件就和行军时的一样,就是为了能够随时能够上战场,但是,那些年少儿郎现在并没有得到他们应该的结局,而是在突如其来的疾病下,折磨的难以喘息。
简单的擦拭着身子,幕采就躺在简单的草席上,看着帐篷发呆。
但是想起白天看到的那些场景,又有些烦躁,翻了个身子,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数着羊。
“哗。”
睁开眼睛,就看到帐篷的门被人拉开。
坐起身子,就看到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放下刚刚从枕下拿出的匕首,站了起来。
“有事么?”
幕采倒了三杯茶,递给来人。
正是陈诚和陈老。
陈诚接过茶,笑着对着幕采,眼睛对着陈老看了看。
幕采心里有数,知道陈老会来,该是因为军营的事情罢了吧。
也端起茶,慢慢的喝了起来。
自己不是摆着架子,只是这种事情,已经不仅仅是单纯的生病,这里面牵扯的可是两个国家的事情,幕采可不想突然那天起来,发现自己的脑袋不再在头上了。
“哼。”
陈老放下杯子,看了眼幕采,一脸的怒气。
“陈丫头就是这样教你的?”
陈老这口气怎么有些怪怪的,嫌弃自己不争气了?
再者,陈丫头是谁?
幕采有些疑惑,看着陈诚。
“陈素是陈老的学生。”
所以,那个陈丫头说的就是自己的老师?这么说来,这个陈老是自己的太师傅?
幕采一脸呆滞,陈老叹了口气。
“倒是好些年没有见到陈丫头,也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
幕采笑着没有回话。
斜着眼睛,吹着胡子,看到幕采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倒是顿时气消了。
“陈丫头倒是出息,找到徒弟倒是性子十足。”
幕采想起给人冷清感觉的陈素和眼前这个和老顽童,有些好笑,不得不感慨这世间很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
“是疟疾。”
幕采抬头,看着陈老,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