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那‘刀子’叔叔出面解决的。”年长的深深吸了口气。
年轻人勃然大怒道:“别把我和那家伙放在一起!”口气十分的严厉,“什么东西!就那个地痞还要跟我沾亲带故?让他撒泡尿照照!”
“你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告诉我过程。”年轻人的语气已经完全是对待下属时的命令式的。
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年长的丝毫没有感觉出年轻人对他的蔑视和不尊重,把头凑了过去,覆耳说道:“我让‘刀子’找了两个外地的惯犯悄悄地把他喀嚓了。”语气里有一丝凶狠,但凶狠中包含着更多的惊慌与害怕。
“糊涂!你他妈的怎么办的事……你要害死我啊……马勒戈壁的。”年轻人满脑子都被愤怒和厌恶所笼罩,不顾斯文地破口大骂,丝毫没有觉得骂的话语中有些许的不对。“我妈怎么会有你这个弟弟?”
愤怒的叫骂声引的吧座里的客人连同服务生都侧目相向。年长的连忙打起招呼:“没什么,没什么,家里有点矛盾,有点矛盾。”
大家狐疑地别过头去,虽然国人都有凑热闹的毛病,但是却没有闲事的。
看众人都已经不注意这边了,年长的才陪着笑脸,一脸奉承地开口:“舅舅这不是没法子嘛,有法子的话舅舅也不至于这样啊。要怪都怪那个死鬼刘一田,都是他把舅舅我害到这个地步的!他那是罪有应得。”说起仇人,年长的是一脸的愤恨和激动。
年轻人被气的是直喘粗气,“阿扑,阿扑”的。他恨恨地看着自己那不争气的舅舅:“你不会用钱收买啊?!非要…非要…那样?”
“我……我……”年长的看见年轻人死死盯住他的双眼,害怕外加心虚地低下了头,心中不断咒骂:我是你舅舅啊,舅舅啊!你这么对我啊!但也不禁奇怪自己为何如此害怕这个晚辈,就是见到老狐狸的姐夫也从没有这种样子。心中咒骂归咒骂,但还是不敢不回答外甥的问题,“我担心他把事情都抖出来,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都抖出来,你还做过其他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年轻人按了按太阳穴,平复一下自己已经愤怒到了极点的心情。心中万分悔恨自己怎么会鬼使神差地去管他的麻烦事,更是埋怨自己的母亲怎么会有这个不成气的弟弟。母亲一直在家里唠叨,要父亲和自己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帮帮舅舅。要不是听母亲的话,现在也不会到了这步田地,自己被深深地牵扯了进去,真是悔不当初啊!
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的年长的,连忙补充道:“其他都是小事,都是小事。”
“我不管你其他的那些破事。那些麻烦你都处理干净了吗?”
“都处理好了,都处理好了。那些人我让‘刀子’把他们都给弄走了。保证不会出事。万一有事,舅舅也绝对不会把你牵扯进来,我就这么一个姐姐,姐姐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啊!”年长的说道动情处不禁抹了把眼泪,“你放心,你通知舅舅的事就舅舅一个人知道,舅舅感你的情,领你的恩。”
看见年长的流泪,年轻人也不禁哀叹一声,劝慰道:“怎么说我也就你一个舅舅,你的事我不会不管,纪委那头我盯着,时刻和你保持联系。如果真有麻烦,那就只有让爸爸帮忙了,他分管着公安那边,手下也有不少心腹,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年轻人停顿了一会儿,说道“现在怕就怕纪委那里摆不平啊,新来的那个主任一点也不给我面子,就怕他要一查到底啊!”
“那我叫人警告他一下?”年长的咬牙道。
“混蛋,你嫌惹的事还不够麻烦啊?你敢动他,活得不耐烦了?你啊,怎么说还是个县财政局长,正科级呢!一碰到自己的事就完全乱了阵脚。”年轻人骂道。
“你和你们县的那个赵县长关系不是很铁嘛,让他往你们市纪委李书记那儿吱吱声。就说下面的有抱怨,上面也总要掂量掂量是否真能查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地下一往上告,那一顶妨碍经济建设的大帽子是逃不了的。”
“你回县里先等着,兵来将挡,火来水淹嘛。再说还有我这个内应呢,怕什么?”
“好,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年长的起身唯唯诺诺的离开了酒吧。
年轻人一口一口喝着苦涩的咖啡,心里琢磨着:虽说舅舅这次闯的祸很大,但关键还是在于自己没能控制七室。如果自己是正主任的话,又怎么会出这档子事情。丁学锋啊丁学锋,都是你搞出来的。虽说动不了你,但也要给找你点麻烦,让你吃点苦头。
他没注意到,丁学锋就在二楼默默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