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载好,两家商铺的下人赶着马车离去。高马二人叫人从车上抬下箱子,在陈晚荣面前打开,全是黄金,高清泰笑道:“这是五百两黄金,预付给陈爷的。等卖完了,我们再清帐。”
五百两黄金,就是五千两银子,陈晚荣给高家店的香皂一共七百块,照议定的价格要卖一万零五百贯,换成黄金就是一千两多一点,除去他提成取一成五,陈晚荣应得八百五十两黄金,他付了大半。
马高致中指着自己的箱子:“陈兄弟,这是黄金六百两,您请收下。高爷说的对,等卖完了再清帐。”
七百块香皂,他要提两成,陈晚荣不过八百两黄金,他付得更多。
还没正式开张,陈晚荣就收到一千多两黄金,可以说这是开门红,着实让人高兴:“谢谢二位掌柜,我就不客气了。”
自从那天发现硝石以来,陈晚荣一直在想着这事,要想硝石变成火药,首先需要的就是一大笔钱。有了这些钱,陈晚荣就可以找人去勘探,找到硝石矿的话,就可以把山买下来。然后就可以开采,熬硝,制火药了。
陈晚荣要做的火药是最先进的火药,其威力比起明清时期的大得多,一旦出现在唐朝必将引发一场革命。自己就是这场革命的推手,必将傲视千古,人生至此值了。尽管陈晚荣不贪财,看着金灿灿的黄金,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了。
收了黄金,陈晚荣陪着二人说话,三人正话间,李清泉赶了来。
李清泉送给陈晚荣的礼物,陈晚荣无论如何是推脱不得的,是一块匾,上书“化工妙手”四字。在唐朝,无人比陈晚荣的化工知识更丰富了,说是“妙手”也不为过,陈晚荣谢过收下了。
四人围坐说话,无意中李清泉称赞陈晚荣配制的鞣剂很好用,做出来的皮特好。高马二人眼睛发亮,向陈晚荣求证,这是事实陈晚荣就是想谦虚也谦虚不了,只得认了。
马高二人相信陈晚荣的人品,不会害自己,当即向李清泉下单,要一批皮革。李清泉一个乡下土财主,哪里想得到居然和长安最大的两家商铺搭上线,开心得不得了,一个劲的应承,拍胸口保证,要给他们做好。
这件事情的后果就是李清泉向陈晚荣要了一大批鞣剂。李清泉是来道贺的,没想居然有这等意外收获,开心得紧,到了晚上陈晚荣拉着陈再荣,把马致中、高清泰、郑建秋、李清泉请到最好的饭店去摆饭局,饭后李清泉抢着会帐。陈晚荣不允,他是死活不肯,陈晚荣只得依他。
第二天一起床,陈晚荣忙着指挥人手布置。就这么一点人,小小的闹上一场就成了,也没什么好布置的,主要就是把爆竹堆放好,到时烧起来热闹些罢了。
高马二人来贺喜,自然是带的有礼物。这礼物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是匾额,马致中送的匾额是“香皂世家”。陈老实泥腿子一个,在陈晚荣做出香皂之前,根本就不知道香皂为何物,何来世家之说,这匾送得有点不伦不类了。不过马致中另有说法,“我是贺喜陈兄弟一门从此之后成为香皂世家”。这样一说,还真在理。
高清泰送的匾是“四季飘香”,按照他的说法“香皂自有一股子香味,有了香皂,一年四季都有香味”,这话很中听。
二人送礼刚毕,郑建秋父女到了,郑建秋代表郑府送上一块匾,上面写的是“香下”,是他亲笔书写的字,请人制作出来。他的字不错,很有力度,间架合理,结构谨严。
郑晴另外送了一块匾给陈晚荣,上面写的是“誉满天下”,用她的话来说“化工除了陈大哥,再无第二人会。相信在陈大哥的经营下,化工终有那么一天会誉满天下,大唐百姓定会从中受益良多。”
马致中他们送匾多在恭维,独郑晴送的匾尽多勉励之意,一介女子竟有这等见识与胸襟,高清泰他们暗暗称奇,一致认为所有礼物中郑晴送的匾最有气魄,拔了头彩。
陈晚荣谢过,一一收下,陪着郑建秋他们说了一阵子话就到开张时间了,众人在陈晚荣的引导下来到院子里。今天对于陈家一说特别重要,陈再荣也没去学馆,帮着张罗。在他的指挥下,雇工们把准备工作做得十足。
“吉时到,放爆竹!”陈再荣扯着嗓子吼起来。自个闹闹,陈晚荣也没打算要闹多大的动静,连百戏也没请,放爆竹是重头戏。
肖尚荣带着人手把爆竹放到火堆里去烧,不一会儿,一阵砰砰的声音响起,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爆竹声中,郑建秋抱拳行礼:“恭喜陈小弟,贺喜陈小弟!”
高清泰抱拳:“恭喜陈爷,恭喜恭喜!”
“陈兄弟,贺喜啦,恭祝您大发!”马致中来道喜。
李清泉脸上的笑容叠了一层又一层,仿佛是他在开张似的:“晚荣,向您道喜了,祝您一帆风顺,大发大发!”
陈晚荣一一抱拳回礼,说些谢谢之类的话。
郑晴最后道贺,来到陈晚荣身前,抱拳行礼:“陈大哥,恭喜你啦!郑晴祝你造福天下,誉满天下!”
虽是祝福之词,却尽多勉励,陈晚荣大受鼓舞:“谢谢你!谢谢!”
郑晴嫣然一笑,退到郑建秋身旁。
到现在,爆竹声音响成一片,一声接一声,好不热闹,陈老实夫妇恍如隔世,以前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住进这么大的院子,更不敢想有郑建秋这些大户人家前来道喜的事儿。这些不敢想的事儿居然都成真的,眼含泪花,幸福洋溢在脸上。
“恭喜,恭喜!”一阵洪亮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还有喧天的锣鼓,一下子把爆竹声压下去了。
郑建秋,高清泰他们不明所以,心想还有人来贺喜?听这动静,来人的动静不小,定是大有来头的人物,没想到陈晚荣还结交有这种有权势的人物,暗中称异。
陈晚荣也给弄迷糊了,快步朝大门口走。郑建秋他们忙跟上。
来到门口一瞧,院前大路上正有一队人敲锣打鼓前来,不下五六十人。走在头里的是一个身着深绿色官服的官员,他身后跟着几个县衙里的县丞、幕僚。在他们身后跟着几个肥头大耳的中年人,陈晚荣一个不识,郑建秋在他耳边一一介绍,全是宁县大户人家的掌门人。
他们身后是县馆的生员和先生,黄伯鸣和齐贤明也在其中。
“陈大哥,你和沈大人有交情么?”郑晴轻声问道。
陈晚荣连沈大人是哪根葱都不知道,更别谈交情了,摇头道:“我哪会认识他呢。”
“就是他!走在头里那个就是沈榷沈大人。陈大哥不认识他,他这是去给谁贺喜呢?”郑晴给陈晚荣介绍。
陈晚荣笑道:“反正不是给我贺喜的就是了!”和自己无关的事,看看热闹就是了,不用太费心,陈晚荣转身朝院里走。
却给郑晴一把拉住:“陈大哥,沈大人是给你贺喜的,没错,是给你贺喜的!”
“说笑了!”陈晚荣当笑话听的,回头一瞧,一下子愣住了,只见沈榷带着这路人来到门口,冲陈晚荣抱拳行礼:“恭喜晚荣兄!贺喜晚荣兄!”
陈晚荣和沈榷初次见面,何来兄弟之称?更别说他是官,陈晚荣是民,怎能称兄?自己和他一点交情也没有,他来道什么喜?一连串的问号袭上陈晚荣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