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活儿呗,我过去还真没吃过这种苦。
云开朗是属于那种大心大肺的阳光少年,我担心他嘴巴大,藏不住话,故此在他面前依旧傻呵呵的模样,没多言语。
进城吧。
呦呵~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里的村镇穷的可以,但是城池还是不错的哦!
目测是二层楼高,城池核心地段三层楼高,高度可能在我眼里一般,但是很长,很大,很宏伟!
五原城的城池,我向东看下,向西看下,几乎都是一望无际,这么大啊!
“一车白菜,三吊钱。”
就在我和开朗排队进城的时候,靠近城门前,发现有士兵在检查过往板车?
不是吧,一车白菜进城也收税,还收了三吊钱?
“你们两个进城做什么?”到我们了,身着黑铁片盔甲的士兵问,他腰间还别着一把刀呢!
云开朗指了指肩上的木槌,嘿嘿乐道:“军爷,我们哥俩是大杨村的,想进城做工,帮人家盖宅子。”
“是吗?”守城军疑惑的看了看我,我人高马大,比寻常人高一个脑袋还多,身体强壮,肌肉群铜浇铁铸,人一看内心就三分发憷。
随后,守城军摆了摆手,我们哥俩进去了,不带货品进城就不用交税。
进城后,我快走了两步,好奇问了声:“老伯,您这一车白菜,卖到城里能赚几个钱啊?”
赶着毛驴车的老伯长叹口气:“四五吊钱的白菜,缴纳三吊钱的税,唉~”
言毕,老伯似乎不想被人议论,赶紧驱着驴车走了。
云开朗走来,大喇喇的道:“要是不打仗的话,一车白菜进城也就是两吊钱的税,国家和我们小屁民一半一半,现在干仗,赋税增加,卖不卖的没什么意思了,自家地少,产量也少,所以我很少干活儿,越多干活,越多缴税,没劲呐,等着吏长收粮就好了。”
“吏长,吴峰?”这人我见过,就是批给我家桃花林住地的那位。
云开朗点点头笑道:“没错,就是他,咱村的吏长还是不错的,城里军队用粮草,他总是到最贫困的家去收粮食,当然了,咱们村的里长就缺德了,那王奎才坏呢,就是一味的征兵,充他自己的功绩,根本不管各家百姓的死活。”
“哦~”我简单应了声,心道,村里有管理财政的吏长吴峰、管理征兵的里长王奎,户长王蓓,三个人管理四百人口的小村落,有意思。
就是不知道方如沁她老爹是做什么的,说是官老爷,但从未听村里人提及。
回过头再看看人家城里,那可就不一样了!
四处都是灰石砖的宅子,很大很气派,比我们村里的泥土房可好多了,而且人们穿着的衣服也很少有补丁,不像我,满身都是补丁。
街上有卖货的,分为摆摊和挑担的卖货郎,吃穿用什么都有,就是给人感觉,这里什么东西都比较简单。
“就是这了!”这时,云开朗一惊一乍的道:“我昨天听王泉水那死胖子说的,这家姓林,家主叫林云筹,正在翻修宅子,当天就给结算工钱,咱俩就在这干活儿吧。”
“嗯嗯~”我闷着脑袋,跟他走。
用村里人的话说,云开朗闯实,进去就大喇喇的问:“这家招夯土和苦力吗?”
进门之后,里边只有三个人,都光着膀子干活儿,显然很需要。
“林老爷,又来两个做工的。”一位精瘦的大叔冲里边喊了声。
“是吗?”满是尘土飞扬的宅子里,走出一位三缕长须,却满身污衣的中年:“嗯~是两个小伙子呢,一天最少一吊钱,看干活卖力,手艺好坏再加,供饭,来不来?”
于是,我和云开朗就留下来干活了。
修建宅子,要做什么呢?
我全然不知道,人家让我往屋里搬灰砖、搬土料、打井水,我就甩开膀子干活儿。
看得出来,他们对我似乎还挺满意的。
头午吃饭的时候,这伙食不错,土豆炖茄子,水豆腐,还有一小碟花生米!
一边吃着,我挑了个热心肠的师傅问:“姚师傅,这墙里怎么加了竹子和木头啊?”
姚师傅嘿嘿一乐:“盖高宅子,不是盖土房,墙体中一定要加竹筋和木桩才能结实,墙的厚度不得低于夹层的四倍,才算稳固。”
云开朗也凑过来问:“师傅,那宅子里的后墙,为啥要掏个窟窿啊?”
姚师傅笑说:“读书人的书房需要通风,房子的后墙是通风口。”
云开朗懒哒哒的道:“我家的房顶都露着腚,正好通风了。”
“哈哈~”姚师傅被逗乐:“住土房子吧,那土房子的房顶要镶嵌上一层泥土,泥土要三寸厚,人才上去不颤。”
“可是,泥土被雨水一淋就泥泞了啊?”我不懂了,这里似乎没有水泥。
姚师傅一呆,问:“小伙子以前是练武的,没干过粗活吧?”
“呃~哈哈~”云开朗连忙打断笑说:“姚师傅好眼力,我兄弟是自古奇才多魔怔,对这方面不太懂,当然,其实我也不太懂。”
姚师傅又笑了,随即解释说:“所谓泥土三寸,三寸夹层有二,一夹层铺煤渣子可以防止冬季严寒,二夹层铺卷心草可以防水,至于最上的一层泥土,无非就是多掺夹一些草木灰,生石灰,多少能顶些用,不过是每到冬季之前,就修补一番而已。”
哦~原来灵儿家房檐下圈起的一圈圈稻草,是用来防雨水的啊。
我还以为是抓鸟儿的呢,嗯~来到这个世界上,我还一口肉都没吃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