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鹤派的人如数回了北边,席御也不敢掉以轻心。
从楚厉那边出来后,就直奔北边。
北边突降大风雪,飞机停飞。
他们费了两天的时间坐着车一路进了北边,刚进K城,邓楹就找上了门。
神情十分的严肃。
挡在前面的中年男人在席御的示意下退避,露出身后西装革履的身影。
“席先生。”
席御冲她点点头。
“席先生恐怕得做好准备。”
席御俊脸一沉,眼神跟着冷了下来。
邓楹平静道:“我们晚了一步。”
席御更是皱眉。
“贺师兄他们已经出发了,我在这边等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声。”
席御倏地眯眼,冰冷而危险:“什么意思。”
“仙鹤派的长老们似乎很不赞同席先生的服软,破坏了学术交流之前的约定。仙鹤派的人认为你利用了我们,掌门已经提前出关了。”
后一句话,代表着这背后的行事是由掌门授权。
席御面容扭曲了起来,已不顾形象了。
寒风卷起,人已经在原地消失不见。
邓楹皱眉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地方,弹了弹溅上来的冰渣,拿出手机给温宁那边拔打电话。
无法接通。
得到这样的回复,邓楹眉头皱得更紧。
“咔嚓。”
身后传来踏在雪渣上的声响。
邓楹回头过去,看着从身后过来的人,眯起了眼,声音如同她的人一样,平静无波:“你们一直在暗中看着。”
“邓楹,他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们所做的,也就是制约而已。”
“你们在等他们动手,”邓楹挑眉。
楚厉授意的?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妁盯着这个面无波澜的女人,猜测不到她现在的想法:“我们并没有使计,也没有逼他们动手。”
“这是楚家主的意思?”
“嗖。”
邓楹一言不发的从衣袋里掷出一柄手术刀。
“噗!”
手术刀扎进地上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深扎进了水泥路里。
顾妁轻巧跃开,避过了她投来的手术刀。
寒厉的刀光晃过眼前,邓楹如风而至,距离眼睛不过一厘米的位置,两下横划而过。
顾妁落地时眉一蹙。
邓楹不给她半点喘息机会,手起刀落,像是切人肉一样“嗖嗖”的划开冰冷的空气。
不敢想像落在人身上,会是怎样的效果。
邓楹的动作非常的干脆利落,又极其的轻盈。
就像是……没将顾妁放在眼里。
“哧!”
两道虚影交错落地,轻响传来。
顾妁慢慢的移动视线,落下来。
在她的胸口前,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
冰冷的手术刀在邓楹白皙纤长的手指上耍了一个花样,落定在她的手中,有一种极致的寒意。
顾妁皱紧眉头,警惕的看着邓楹手中的那把手术刀。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楚家主的诚意?”邓楹反问。
“什么。”
“虽然没有直白的说明合作,可这种背后算计又算什么?”邓楹淡淡说道:“我也知道楚家主一直不满我们这些门派的对抗,可是我们也不是天生就该要臣服于他。”
即使语气平淡,顾妁仍旧听出了她的怒意。
“主子没有这个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要仙鹤派先犯错,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扫除?”邓楹道出了楚厉心里真正的想法。
“只要仙鹤派没有做绝,我们也不会有那个机。说到底,还是因为你们仙鹤派的野心太大了。当年主子说过,可以将位置相让,但这个人必须有能力,有一颗维护人心。”
邓楹听到这话,皱眉。
因为确有其事!
“是仙鹤派太过贪婪了,”顾妁冷笑,“如果主子没有坚持下来,这天下,恐怕早就被你们搞臭了。”
邓楹没说话。
“当年有人说强者为尊,我们主子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败了这么多人,结果你们仙鹤派却是第一个出尔反尔。邓小姐,不知道我可有记差?”
冷冰冰的声音逼过来。
邓楹无话可说。
那些都是事实,无法反驳。
“所以我们在努力,希望楚冢主不要忘了之前承诺过的。”
和平共处!
顾妁冷笑:“我们主了肯给你们机会,就是相信了三长老。”
邓楹嗖嗖的一下收下手术刀,迈开腿离开。
顾妁伸手按了按被划伤的地方,皱眉。
“真是可怕的女人。”
……
顾妁目送邓楹离开就给楚厉那边做汇报。
楚厉的手扣在后院的栏杆上,高大的身躯微微倚靠,将他侧面拉开一个十分要人命的漂亮弧度。
“这就动手了吗。”
“是,”顾妁道:“主子,就这么放任着不管,席先生和三长老那边后面逼问起来,恐怕会有些麻烦。”
“不用理会就是,随他们去,”楚厉仍旧放任不管。
顾妁在想,难不成邓楹说对了?
“我明白了。”
顾妁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怀疑问出来。
如果真的那样,面对主子的选择,他们只会支持。
深吸了一口气,顾妁踏着雪走出这条安静的街道。
温宁拿着一个药瓶,从楼上下来,看到轻倚在后门的栏杆上说着电话,盯着那条拉伸的完美弧线,顿住了步伐。
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身材。
站在屋外的人感受到了她的注意,微眯着眼从转过来,与她隔空对视。
一瞬也不瞬。
温宁看着他调换方向继续打电话,低磁性感的嗓音落在耳朵里,如同天籁之音,温宁享受着视觉上的冲击同时也在享受他声线的愉悦!
他本身简直就是一剂治愈人的良药!
等他打完了三个电话,安排好了事宜,人就走了进来。
从下往上看。
温宁就站在楼梯的倒数第五阶,与他几乎平视。
腰被那只有力的手臂勾住,抱到怀里。
将她举得高高。
温宁从上而下的看着他:“放我下来。”
“完成了?”楚厉慢慢的将人放下。
“J市已经安全了,我们也该移个地方了,”温宁捏着手里的瓶子,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