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没见我和兄弟正饮酒么?您……您……嘿……”王启欲哭无泪,他心中对这个老爹失望甚至有些厌恶,可是却又不能亏孝道……
中年锦袍人满脸笑容,用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启儿,爹错了,是爹错了!不该搅乱你的兴致!不过启儿啊,你可不要蠢想啊,千万不要想去什么陇右、河北,那边又穷又苦,你可是我王家的嫡传公子,岂能受那等苦楚?
还有啊,什么马革裹尸……这……这一类的话千万不要再说了,不吉利啊!我王家的儿郎……”
锦袍人话说一半,王启就受不了了,他弯腰屈膝,道:“爹,您别说了,我给您跪下了好不好?”
王启伸手去拿酒杯,抓了一个空,锦袍人立刻弯腰将牛角杯拾起来递过去道:“酒杯,酒杯!喝酒不要摔杯,我们太原王家的体面千万不能丢,不能忘……”
王启抱着坛子往杯子里装酒,一听锦袍人说体面,他将酒坛子放下,将牛角杯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怒道:
“体面,我们王家还有体面么?我王家的女人都沦落到要去伺候丘神绩那等酷吏武夫了,还谈体面?”
锦袍人愣了愣,脸色瞬间变得发白,王启上前一步,逼到父亲跟前道:“父亲,在你眼中,我们太原还有体面?你把我姑姑怎么样了,你告诉我,你跟我说!
你用姑姑给换一个校尉,这就是爹的体面……”
锦袍人咧嘴想笑,却笑不出来,神色尴尬之极,只捏捏诺诺的道:“这……这孩子,你……你知道了么?嘿嘿,其实那是误解,是你姑姑自己自甘堕落,非得要……”
“住嘴!我姑姑是何等人我不知道么?还有,你不需要狡辩,丘神绩此獠已经在军中将此事拿出来告知众人了,他在用此来羞辱我,来羞辱我姑姑,羞辱我们王家,当时我连回嘴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忍气吞声!”
王启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这番话说完,已经泪流满面,他将手中的刀拿起来,咬牙切齿的道:“丘神绩,我王启不杀你誓不为人!”
王启说完,一刀劈下去,面前的几案被一刀劈成了两半,王丘山吓得后退几步,怪叫道:“哎呦,救人啊,启儿呀,你别吓唬你爹了哦!”
岳峰眼看局面失控,站起身来一手抓住了王启了胳膊,劈手夺过了他手中的刀,王启双眼含泪,坐下来低头垂泪。
王丘山慢慢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冲着岳峰笑了一下,而后看向王启,弱弱的道:“启儿,为父又托人给你找了一个门路!北衙羽林将军王孝杰和我们太原王家本属同源,我和王将军说好了,他……他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启儿啊,为父向你保证,这一次爹可是挺直了腰杆和王将军说你的事儿呢!说你在金吾卫英勇善战,平叛之时奋勇杀敌,弓马骑射样样精通,短短一个月,便从校尉升为金吾将军……
王将军一听为父的话,立刻一拍大腿,大声和爹说羽林军正是需要揽天下英才,像我儿你这样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