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忠这老小子手中有东西,但是此人心思狡诈,是绝对的难以对付,岳峰不能判断接下来他会如何出手,是不是会继续揪着王庆之的案子不放?
按照一般的逻辑,魏元忠此时应该是趁热打铁,岳峰也这样判断,因而他决定暂时先不动,先看看情况而后再徐徐图之。
岳峰的策略很清晰,那就是借力打力,分化拉拢,座山观虎斗,另一方面他还要谨慎小心,避免引火烧身!
县丞张横再一次登王庆之之门,这一次他的底气足了很多,岳峰在县衙里面进行了权力的重新整肃,张横以前斗不过魏元忠,方方面面的权利被限制得死死的,可是最近这个情况得到了改变,岳峰力挺张横,让张横在县衙里面的影响力攀升了不少。
再说了,张横和魏生明之间的关系日趋紧密,有魏生明这把刀,张横现在决定要挑战魏元忠的权威。
挑战不容易,这一点张横也清楚,张横用的策略也绝非是蛮横无脑的横冲直闯,他想的办法便是将王庆之拉下水,而后王庆之再能将这件事禀报给武承嗣。武承嗣这个人张横太了解了,此人最是看重面子,他能容忍魏元忠向他发起报复么?再说了,对武承嗣来说,眼下正处在关键时刻,无论是公主挑驸马的事情还是夺嫡争储的事情,都十分关键,在这种情况下,武承嗣绝对不会容许有人来坏事呢!
王庆之眉头深皱,道:“张县丞啊,我王家行事从来都以大局为重,我已经表态了,关于王一发的案子,我坚信洛阳县衙能秉公办理,倘若王一发真有错,那是他自己罪有应得,我王家岂能让县衙徇私?这传出去不仅让我王家蒙尘,也让魏王殿下面上无光,你说是不是?”
张横嘿嘿一笑道:“庆之啊,我的王御史啊!你的心思我懂,你是想小不忍则乱大谋,可是你想过没有,魏元忠那就是一条疯狗,他这般攀咬王家,对王一发发难,其本意真是为了对王家不利么?”
张横顿了顿足道:“前天梁王殿下来了县衙,表面上他是过来和县尊大人切磋蹴鞠的!可实际上他密会了魏元忠达两个时辰之久,凭我对魏元忠的了解,他肯定是接到什么新指令了,瞧他从昨天开始那趾高气扬的姿态,哎呦喂,您是没看到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要不然您可能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张横慢慢凑到王庆之面前,声音压低,道:“王御史,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树欲静而风不止,魏元忠已经放出话来,说御史您好**,私下里嗜好独特,这个事儿正要捅出去了,王御史您想隐忍不坏大局,恐怕回头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王庆之瞳孔遽然一收,眼神之中浮现出一抹惊慌之色,旋即又被一抹杀机所取代,而后他用手轻轻的敲了敲桌子,目光看向张横道:
“张县丞,你说了这么多,究竟想怎么干?你是想把这件事捅到殿下那边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