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老婆子走到我房间叫白云景。

白云景刚躺到棺材里，就被老婆子揪了起来，说去看着那几个外国人，有风吹草动回来报告。

白云景不乐意，还是去了。

我抱着玄猫躺在床上，心想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詹姆斯要真是去盗墓，也不会白天大摇大摆的跑村里来，还发什么圣经。

等到老婆子走了，不多时白云景就溜了回来。

我刚想问他，是不是有动静，谁知白云景一把抱起我丢进棺材里。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看了詹姆斯几人，院子里的牛还吊在树上，只是牛腿不见了一条。

白天，村长带人到家里问老婆子粮食熟了没？

老婆子说可以收了，然后村长就带着人去了老婆子种的稻田。

我很吃惊，老婆子居然不用自己动手，我对老婆子的大祭司身份又多了一重认识。

中午老婆子饭也不做，看来这些帮着收粮的都是回家吃，我有些过意不去，就给老婆子说取几块腊肉做点好的，不能让人白干活。

老婆子很不高兴，说这是村民们的义务。

我刚想争辩，就听见有人火急火燎的在院子外喊老婆子名字。

“啥事？”老婆子走出去问。

“我儿子吐血了，你老快去看看。”我走出去发现是白合寡妇。

老婆子回屋里拿了一些瓶瓶罐罐放背篓里，跟着白合寡妇就走，我看白合寡妇哭的厉害，也就跟了上去。

到了白合寡妇家，刚走进院子就听见猴子在咳嗽，听声音就知道很严重，咳嗽声一直没断过，像是要断气了一样。

我和老婆子走进猴子的小屋，猴子躺在床上，地上咳了一大滩血迹。

老婆子叫我留在外边，独自一个人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老婆子走出来面色凝重。

“白婆，我儿子这是怎么了？”白合寡妇哭着问。

“中了毒。”老婆子说。

“中毒？”我心想难道是上次在石山墓的时候？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发作。

“白婆，你快救救我儿子吧。”白合寡妇哀求着。

“刚喂了药，先吊住命。”老婆子说，“下午我去山里一趟，采点草药，一时半会死不了，你也别急。”

我听老婆子的话，心想这还能不急，吐那么多血，你都说先吊住命了……

老婆子说完就背起背篓真就朝山里去了。

我看白合寡妇哭的厉害，就问她：“猴子怎么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

白合寡妇哭着说不知道，昨天夜里就说不舒服，饭也没吃，还以为是受了风寒，白天就咳嗽，刚刚开始吐血……

猴子房间的血腥味儿很重，我走到院子里，白合寡妇还在抹眼泪。

我对老婆子说的采草药将信将疑，中医虽然有几千年历史，但很多方子都没有经过验证，究竟有没有疗效，其实棱模两可。

传承也是个大问题，以前都是师傅带徒弟，这徒弟到底学了多少本事，也没个具体考核，要是其中断了，后来的不就全部学的是坏的么？

在我读大学那阵学校就分成两派，很多人是不相信中医的，论点也很有道理，说中医既然厉害，为什么全国上下的各大医院全部是按照西医方式来的。

信中医的大多会说，没有中医，几千年中国人是怎么延续下来的？

反驳者又会说，这世界上那么多动物都没有医学，又是怎么延续到今天的？

我对此没什么兴趣，倒是在小时候我生过一场大病，当时家里人急的不行，送去医院，医院也治不好，高烧不退，最后是我奶奶去上山采草药给我治好的。

这事我有和同学提过，那名同学是反中医坚定支持者，她质问我，你怎么知道是那草药治好的？说不定你不喝，也就好了。

我看白合寡妇实在可怜，就一个儿子，要真猴子出点什么事，白合寡妇会想不开，就给白合寡妇说叫去找詹姆斯来看看。

我昨天和詹姆斯聊天的时候，就问过詹姆斯是做什么的，詹姆斯说自己是医生。

我不知道詹姆斯到底是不是在说谎，但既然他说是医生，叫来瞧一瞧倒是无所谓。

白合寡妇也是病急乱投医，听我一说，就跑了出去。

不多时，詹姆斯就跟了过来，白合寡妇不会说英语，一只手拉住詹姆斯的手拼命往院子里拉，詹姆斯有些慌神，嘴里不断问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觉得好笑，就走过去和詹姆斯说屋里有个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