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后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姑妈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为了让白驹休息好,房间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开了一盏小灯,微弱的灯光下,狐婉兮坐在床边,痴痴地凝视着白
驹的脸孔,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看到这里,姑妈的心软了,柔声道:“小狐啊,你去休息一下吧,我觉轻,我看着,早上再换你。”
“哦,姑妈,我没事。”狐婉兮赶紧站起来,擦了擦颊上的泪。从现在开始,她和白驹相伴的时间也就一百天出头了,她不舍得。她清楚,白驹会痊愈,她流泪,是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太阳再升起一百多天,满月再出现四次,她的生
命也就到了终结的那一刻。“去吧孩子,你不也说嘛,咱们不能倒下。”姑妈轻轻拍了拍狐婉兮的胳膊,她才多大,跟自己的女儿也就差不多吧,可能还要小一岁,可自己那个女儿还是个未长大的丫
头呢,她却已经这么乖巧,已经开始承受这么多。“不,姑妈,你就让我陪着他吧,走开了,我心不安……”狐婉兮说着,深情地看了白驹一眼,这一看,目光顿时一凝。姑妈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双目蓦地瞪得老大,失声叫
道:“豆子,你醒了?”
白驹揉了揉额头,一脸迷惘地坐起来:看看室内环境,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管子,困惑地说:“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正在开车么,怎么?”
姑妈急忙道:“你开着车,忽然就昏倒了,幸亏小狐跳到驾驶位,才把住了方向盘。你……豆子啊,你头还疼不疼?”
白驹摇摇头:“不疼啊,我很清醒,怎么回事,我出车祸了么?”
这时,刷着手机尚未休息的乔治也闻声闯到了门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总……总裁?”
……翌日一早,CT室,磁共振室,血管造影等相关部门的主任医师一个个地往脑科主任室跑。医生和护士不时地拿着一堆的颅脑ct,颅脑的核磁共振,颅内血管造影,颅脑超
声,ct造影扫描等资料跑来跑去。
狐婉兮在病房陪着白驹,也就她能安抚住白驹,要不然白驹已经拔下针管自行出院了。姑妈和乔治则守在主任室外边,一脸紧张地仿佛像个等着宣判的犯人。
“白院长来了,院长,您……”一位医生急急开门出来,迎着一位白大褂挤出了主任室。“张院长好,院长……”小护士规规矩矩地站好行礼,那位中年人一脸急切,向他摆了摆手,便冲进了主任室。远处有不知情的护士和病人窃窃私语,这是什么重症病人,多
高的身份啊,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卢老,哎呀,您可来了,太麻烦您了,您看您都退休了,还得劳动您……”张院长和白院长迎了出来,将护士和其家人挽着的一位颤巍巍的退休脑科专家接迎进去,当初替
童年时的白驹治疗脑癌的正是这位老专家。“齐老,快请进,快请进。”脑科主任亲自出来,又把一位另一个医院的脑科专家给迎了进去。这间小小的主任办公室只见一群群人挤进去,不见有人走出来,估计现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