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体检,无论是方法还是程序都不符合常理。”柳夏祭坦诚的说,“我不认为那是一次单纯的体检。”
“哦?”听后,马尚魄肿肿的小眼睛闪过一丝狡黠,“你具体说说,怎么个不单纯法?”
“好。”柳夏祭也不怯场,一条一条的讲述着自己的判断。
所谓的体检,只不过是警方设下的圈套而已――早在当天,张若凡就察觉到了这一点,而作为他的青梅竹马,柳夏祭自然不比他差,也同样识破了其中猫腻儿。
利用“验血”的旗号当幌子,让这次体检行动变成一次“测谎仪”,进而打草惊蛇,逼迫躲藏在校园内的凶手现身,从而一举将其擒下!
“只要取到血样,凶手的身份就会暴露,但如果不参加验血,凶手的名字同样会被暴露。”说到这儿,柳夏祭眼神一暗,似乎想起了那天遭遇的惨剧,“所以,全树光他才想要杀了我,然后再自杀。因为,他已经被你们逼入绝境了。”
“不错!正如你所说,为了引蛇出洞,我们不得不兵行险招,给凶手压力,逼迫他现身!”马尚魄毫不吝啬自己赞美的目光,频频点头,“不过,夏祭啊,有一件事你还是说错了。”
“什么?”
“其实,就算我们得到了凶手的血样,我们也没法把他找出来。”马尚魄的表情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但话说出口,他又变成没羞没躁的样子了。
“诶?”柳夏祭吃了一惊。
难道说,所谓的验血只不过是警方设下的局中局,都是骗人的?
柳夏祭不知道的是,虽然验血的确能检测出谁是普通人,谁是基因变异的异能者,但代价实在太高。世界上第一名被人类发现的异能者是在三年前,necessaryevil,那名被称为“罪恶之源”的女性。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长到足以改变人们的世界观、价值观,长到将某一类人彻底从社会排除,却也短到转瞬即逝,短到连最起码的科学理论都来不及完善。
对于异能者们的人体实验从未停止,纵然联合国呼吁抵制人体实验,尊重生物罪犯的权利,但事实上,又有哪个国家愿意放弃这份几乎有可能颠覆人类文明的强大力量呢?
异能!这是高于一切科学的未知力量,没有哪个人能拒绝它的诱惑!再过几年,相关技术一定会被研发,但现在,他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如果一定要检测,我们也可以把血液样本送到白鸟局总部,利用精密仪器进行解析,但是,时间和资源是最大的问题。”马尚魄忍不住又拿出放在抽屉里的烟盒在手里摆弄个不停,但他咬了牙,还是放了回去,转而耐心的向柳夏祭解释着问题所在,“检测一份血液样本少说也要一周时间,多则数月,想把北华大学上万份血液样本一个不落的解析一遍,要累死多少人啊。”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柳夏祭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表情却有些古怪。
她转头望向旁边的父亲,发现父亲的脸上写着“这事与我无关”后,心里舒服了不少,似乎很庆幸父亲没有参加进来。
“咋,你瞧不起我的计划?”马尚魄有着极度犀利的观察力,他们父女俩的交流怎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就算我的计划都是骗人的,但我不是成功抓住了凶手吗?”
“嗯,您说的对。”柳夏祭并不反驳。
“你难道不认为这是个完美的计划?”马尚魄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傲气,“难道你认为,我的计划有漏洞?”
“这个……”柳夏祭顿了顿,再次向父亲投去求助的眼神。
柳忠正表情依旧漠然,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得到父亲的回答,柳夏祭心领神会,乖巧的闭上了嘴巴,不再发表任何言论了。
“哼,你们爷俩儿就别跟我装了,老子又不是禁不起谏言的无能之辈!”马尚魄恶狠狠的瞪了柳忠正一眼,随后两手擎着桌子,目光灼灼的盯着柳夏祭,“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要是连你这女娃的指教都承受不起,我这么多年算是白活了。”
“我只是个学生,懂得东西很少,所以,您并不必在乎我的看法。”柳夏祭身体略微后仰,把凳子往后挪了挪,和那个半死不活的老男人拉开距离。
“不行,今天我非得听听你的看法。快说!”
“既然您坚持……那我就随便说说吧,您千万别介意。”见势不可避免,柳夏祭没办法,只好违背了父亲的指示,说出了自己的真正想法,“马叔叔,您问我您的计划如何,我的回答是……”
“怎样?”
“您的计划简直糟透了。”柳夏祭脸上仍然带着礼貌的笑容,不紧不慢的说道。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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