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的语气当中有着三分暖，一分意会，而余下的六分，则都是认真。

沐天恩呼吸有些紧，似是有种东西就此压在她的心头之上，而后再也无法根除了，这一句天恩要保护姐姐，不但成为了她心中的枷锁，同样的也是成为了别人强加于她身上，禁锢。

“好啊，”她抬起脸，笑弧淡淡，眸中的光却是明了又明。

凌泽再是拍了拍沐天恩的头，就像是对一个孩子，一个很乖的孩子，他的眼中有欣喜，有喜欢，有喜悦，却是独没有一个沐天恩。

沐天恩知道，可是，她仍是做着那一只扑上去的飞蛾，她一生的执着也都是在此，就此不忘记，就此不伤。

凌泽转身便是走了出去，只是在他临走之时，却是深深的望了一眼那一直都是紧闭的房门，只是薄薄的一扇门，不知道隔绝着的是什么，是人，还是心，还是整整的两个世界。

沐天恩伸出手，向着凌泽摇了摇，凌泽也停下步子，也是以对她轻摇了一下手，沐天恩突是上前了一步，而后向前跑了起来，而此时，她仍是未穿鞋子。

当是她的双脚踩在外面的地面之时，那些不知道而来的尖刺的冰冷，也是刺到了她的双脚，她却仍是无知无感一般，唯有眼前的风不时的吹乱着她的额间的发丝，零零落落，织成了一张密网，终是见不得半分的光线。

凌泽拿出自己的车钥匙，刚是准备开车之时，突然的，他的后背一暖，而后那种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

说熟悉，自是熟悉，二十年了，他们都是认识了二十年了。

再是陌生的东西，相处了二十年，看了二十年，也都是会记住，不对，不但是记住了，哪怕是化成了灰，也都是记住了。

“凌哥，我喜欢你。”

“恩，”凌泽将自己的车钥匙放回了口袋里面，而后掰开沐天恩的手，他折过了身，也是弯下了腰，用手按了按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