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头向方兴雄示意致敬,苏铁自然是明白方兴雄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们放手去做吧,一切后果有医院给你担待着。其实这句话可能是说给自己听的,毕竟方兴雄和马秀斋看上去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都知根知底。
看着方兴雄离去,马秀斋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再次分工合作。你负责处方和找出破伤风发作的患者,我领其他人下针。”
苏铁摆摆手,找了一个地方开方子给马秀斋,接着再从新走进病房,查找已经发作的患者。
对于自己来说,能加入一个有担当和能相互信任的团队,这总是一个愉快的经历。再说了,团队里的成员也并非泛泛之辈。
震旦私立医院原有三十位败血症的患者,经过排查确认也感染了破伤风的患者竟然多达二十一位。其他九位虽然没确认,但可能是病毒还在潜伏期并没发作。也不管是否真的感染了,打了抗病毒素起码能让他们心里安心很多,也避免了后面潜在的痛苦。
但很快又陆续从其他医院转来部分病人,有不少已经是病情发展得很厉害。整个医院一直忙活到第二天凌晨三点。最后在震旦医院里,确诊感染破伤风的患者竟然七十二位,还有另外十位是高度疑是患者。
这次事件虽然没有最后死亡的病例,但苏铁还是对这个结果倒吸了一口冷气。究竟是什么情况才能使得这么多人同时感染败血症和破伤风?
自己忙完之后不禁又打开了会议上拿到的报告,最后苏铁把眼神定在页面上“注射”两个字。这些病人近期都曾接受过不同小医院或小诊所的某种注射治疗。如果说可能性的话,这个地方是最值得怀疑的。
不过普通的注射怎么会让人同时感染败血症和破伤风?那个注射器究竟被污染到什么程度了?苏铁赶紧合起报告,不敢再往下想象了。
希望卫生部门等官方机构能早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但立刻关闭那几个小医院诊所,最重要的是能尽快搞清楚注射器的来源和去向,否则的话这事情越搞越大。
苏铁笑了一下,想到方兴雄在调配资源和协调各方医院上得心应手,估计官方早就意识到了。
“苏铁,今天辛苦你了。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你的,是鲁安城给我推荐你过来帮忙。不过你的确帮吗大忙。”
这个时候马秀斋拖着身躯慢慢过来,眼里尽是一阵疲惫神色。
鲁安城推荐自己过来,当然是相信自己能帮忙了。不过其中的好意苏铁心里非常明白,一个医学工作者,特别是医生,最需要的就是机会。
一个没办法接触病人的医生,是不可能成为优秀的医生。可能鲁安城已经完全把自己当作一个医生了吧,因此就把这个机会塞给自己。
不管怎么样,心里还是非常感激这次推荐,更何况能和马秀斋以及方兴雄等人合作,也是一个很值得回忆的经历。
苏铁见马秀斋过来了,看着这位七十多岁的老人疲惫的样子心里有点难受。他赶紧起来扶马秀斋坐下说道:“马医生,我看您是否需要先休息一下?”
马秀斋摆摆手道:“你都叫我医生了,我还不清楚自己事?”
苏铁笑了一下,他感觉这老人家身体还真的非常硬朗。身体健康的人有健康独特的清爽味道,哪怕他穿得邋邋遢遢。
马秀斋坐稳后笑着说道:“那天在南风见到你后,本来我想找你的。没想到鲁安城一早就听说过你了,最后还是给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不过没关系,他也完全有这个资格。你也很厉害,找到你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苏铁说道:“马医生过誉了。我早年拜读您和鲁教授的合著,受益匪浅。”
“你说我们刚刚是如何下针的?”马秀斋没接苏铁的话茬,问起破伤风下针舒缓患者病情的事情。
苏铁想了一阵说道:“角弓反张者,取风池、风府、太椎、长强数穴配以昆仑和承山;四肢抽搐者取合谷曲池,以及内关透外关;牙关紧闭者去颊车和下关,配以内庭和合谷。针法用泄,留针一刻。”
马秀斋哈哈一笑,很是满意苏铁的说法。当下他有接着说道:“我看了你的方子,倒是有些意外。对于伤痉,普遍分为风毒在襄和风毒入里。处方上要么祛风疏表解毒定痉,要么平肝熄风解毒镇痉,像你这样合二为一者倒是少见。”
马秀斋说的伤痉,其实就是华夏医学里对破伤风的早期称谓,在处置破伤风的方子上一般用这个词语。
苏铁自然是听得明白他的话了,当下便说道:“伤痉重在风毒而非表征。所有症状都为一处疮口而起,随人体血脉而入肝脾。我认为方药自然是应针对风毒,顺应风毒流转的经脉路径处置。再说患者众多,难以一一协调,针对表征下药,有吹毛求疵之嫌,而失之追本索源。”
马秀斋点头说道:“理当如此。华夏医学本就追本索源,顺应病理,灵活运药。照本宣科,得之稳重失之机敏应变。”
两人担心患者有变,当下便留在震旦医院里,一夜探讨病理处置、下药处方,倒也不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直到早上方兴雄才过来,他没想到苏铁和鲁安城还在医院里,就赶紧安排车子送两人回去。
看上去他也是忙活了一整夜,不过看着他脸上宽松的笑容,苏铁和马秀斋估计医院里的患者都得到很好处置了。
治疗败血症他们是手到擒来,即使有破伤风潜伏的也得到了抗病毒注射。至于那些破伤风病发的患者,对于他们的痊愈马秀斋和苏铁还是非常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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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再严重声明一次:我小说里的治疗就是在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