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已经乐开了花,表面上还故作镇定,只用眼角微微一扫,然后依然气定神闲,默不作声的夹着花生米,慢悠悠的吃着,对面这位一看,又从提包中拿出一个小红布包,放在李铁嘴面前,一层一层的慢慢打开,其实刚打开两层,李铁嘴就已经咬到舌头了,当全部呈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大腿已经被自己掐肿了,三条金灿灿的
“小黄鱼”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桌上,对面这人笑呵呵说:“大师不要嫌少,这些只是见面礼,如果大师真的能告知我所找之人的一点点情况,我这里还有六根金条,全部送给大师,还望李大师不要嫌弃”李铁嘴装模作样的捋了捋两撇八字胡,点点头道:“先生一看也是知书达理之人,乐善好施,助人为乐本就是李某一生最大的乐事,况且先生专程登门拜访,必是要紧之事,老朽一定知无不言,只是不知先生所问之人是哪位”?
:“李万山,先生可知?”,听完李万山三个字,李铁嘴啊了一声拍案而起,用手一指喝声问:“你究竟是谁”?
,这人笑盈盈的说:“大师不要冲动,我叫东野平八郎,看来我没有找错人,还请李大师将这李万山之事告知一二,在下感激不尽”,李铁嘴本想甩手就走,可看看桌上的金条,想想门外的日本兵和明晃晃的刺刀,权衡一番,最终还是跌回到凳子上,有气无力的说:“既然你找到我,想必你已经知道李万山是我师父了,可我刚学了皮毛就被赶下了山,从那以后,别说是师父,就连其他师兄弟都断了音信,你看我现在混成这个样子,那像他李万山的徒弟,所以你找我也算是找错人了”,东野哈哈大笑着说:“李大师太过谦虚了,据我所知,李大师曾经被赶出山门,其实是因为犯了门规,偷看了阴阵,对吗?”李铁嘴听完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东野摇摇头继续说:“李万山已去世多年,据我所知,目前仅存的李万山弟子中,你是唯一一个见过阴阵的,对吗”,李铁嘴苦笑着说:“那都是屠龙之术,废物一堆,早知今日还不如多学些吉凶占卜,家宅风水之类的实用”,东野说:“这次我来,其实是想请先生帮忙去看个局,请了几位所谓的高人看过了,都说是阴阵,但仅限于识别出了阴阵,其他的一概不知,所以这次特来请李大师出马,亲自走一趟,至于酬劳方面,放心,桌上这些都只是见面礼,另外还有五根金条作为定金,事成之后再送十根,怎样?”,李铁嘴一听就知道是个套,赶紧打太极:“哎呀,不知这阵的位置在哪?”,:“山西太行山”,:“这可不近啊,来回一趟,路上免不了折腾,老朽这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阴天下雨这腿就疼的下不了地,东野先生,你看这样可好?你们把这阵的图画给我,我看图解阵,这钱我只收一半,如何?”,东野嘿嘿一笑说:“没关系,李大师,既然说了是见面礼,你先将钱收下,无论去与不去,我们都是朋友,好好考虑一晚,明天上午我再来找您”,说完起身结账出了仙客来,李铁嘴把桌上东西一包,转身出了后门,打算跑回家收拾东西,连夜出城,可前脚刚出门,两个日本兵一左一右把他架起来,
“送”回了家,然后往门口一站,给他看上大门了,李铁嘴这回真傻眼了,偌大的一个院子本来住着四五户人家,可现在就剩了他自己,其他家在他吃饭的时候已经被赶出去了,一看这阵势,李铁嘴万念俱灰,干脆找了把锄头先把金条埋在东边墙根下,然后在自己屋的窗沿下刨出一个小木匣,这木匣是当年被赶出山时,大师兄偷偷给他的,里面是一颗药丸,据说一旦服下,一个月内气息、脉搏皆弱不可察,如同死人一样,此药必须要用童子尿来解,而且不得超过一个月,否则就真的醒不来了,这是危急时刻保命用的。
李铁嘴把它贴身装好,应用之物打好包袱,躺在炕上心乱如麻,此趟前往必定凶多吉少,自己孤家寡人虽然无所牵挂,但没想到孤苦一生临老竟落得如此下场,不免长吁短叹,黯然垂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