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妈,是长辈?
毕竟这么些年不容易,所以我们当晚辈的就得哄着、捧着、让着。
争取叫她晚年幸福,来弥补曾经的不幸?
呵呵!
我呸!
凭什么?
她的不幸,难道是我造成的?
都在叫我体谅,她呢?
怎么不见她因为当年种种,格外高看我这个也曾命运坎坷的儿媳妇呢?”
牧彤勾唇,笑得无比嘲讽。
小话儿说的是句句如刀,刀刀扎在董卫国的心尖子上。
特别酣畅淋漓地,就说出了自己当初看书时候的种种感受。
“你一心体谅老娘,怕她委屈。
那你媳妇受的委屈呢?
远的不说,就刚刚发生的事情,难道你不都看在眼里?
我都被欺负成那样,还愿意顾及你的感受去试图侍奉她终老。
结果呢?
你……
你也别把我给逼急了,不然的话,直接一张离婚证扯给你。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就不信了,你这个上有刁妈下有熊闺女的,还能再找个像我这样傻乎乎甘心奉献,不图回报的!”
这话一出,别说董卫国了,就是董老婆子也相当傻眼。
那什么,她是没少叫嚣过,说离了牧彤这个丧门星,数不清的大姑娘小媳妇等着进董家的门儿。
可要是真的那么简单轻易,她的后儿媳妇还能是背着克夫名声的许愿者牧彤么?
要么说这人就是欺软怕硬呢?
无限嚣张,如阴影般笼罩了许愿者牧彤一辈子,连死都没能解脱的董老婆子见儿媳妇强硬起来之后秒怂。
老脸几经抽搐,终于扯动一抹讪笑地看着牧彤。
“你看你这孩子,不就是娘俩吵吵几句的事儿么?
哪儿值当你这连离婚不过的狠话都给放出来啊!
舌头都还免不了碰牙呢,婆媳俩哪儿还有不叽咕(吵架)的?
吵吵两句就得了呗,还能……
还能真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见牧彤依旧冷脸,不置可否的样子。
董老婆子又豁出去般,咬了咬牙。
“你,你要是实在看不惯我这把老骨头,我明儿就收拾收拾东西回老家。
把欣怡也带着,再不轻易往你跟前凑合,只要你能好好跟我儿过日子!”
“可别!”牧彤冷笑,看着董老婆子的目光就不免特别意味深长起来。
“可别,整得您老人家为了儿子家庭美满不惜牺牲一切,委屈求全的样子。
也啊,别整更多人来戳我的脊梁骨。
觉得我这个人说的千好万好,实际就是个不容人的,连个寡妇老婆婆都搁不下什么的。
事实上,只要你能改了这动不动就污言秽语的习惯,我还挺乐意叫你留下呢。
毕竟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不是么?
而且两个炉灶起火,那多浪费呀!”
见她说的那么认真,儿子也有了些个认同脸的。
生怕就这么被留下来的董老婆子连连摆手。
“不不不,不是你们容不下我。
是我,是我!
是我实在放心不下家里,舍不得我那俩小孙子和外孙子们。
这眼看着就春播了,家里家外的可忙活了。
孩子没有人照看不行事儿。
再说天长日久的不见我俩命根子,我这……
我这也是想的不行。
本来我就打算着把欣怡送过来,看看她适应了再家走。
也是我多想了,这孩子在爹妈跟前儿,哪儿来的不适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