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牧彤双眉紧锁,想到脑壳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
就听着一阵沙沙脚步声由远及近,其间还伴随着道略有些急促的呼唤。
“小姑姑?
天!
你就在园子里,咋不答应我一声?”
找来找去,恨不得把房前屋后都给踅摸了个遍,结果挺大个人就猫在黄瓜架旁边什么的。
看着地上被捏碎的半截小黄瓜扭子,牧小芳还有什么不明白?
铁定自家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姑饿了,又懒得做饭,跑园子里找小嫩黄瓜顶饥了呗!
嘁!
都十八的大丫头了,硬是一天天横针不拈,竖线不动的。
地里地里不中,炕上炕上不行。
浑身上下除了那张脸,就再也没有丁点的可取之处。
也就爷爷、她爸,还有那几个傻叔叔满心惦念着奶奶的临终遗言,把这个油瓶子倒了都懒得扶一下的小姑姑当成宝儿似的疼着。
要不是豁出去脸皮穷极恶赖的,人佟家前途无量的青年军官能看上她这样的?
牧小芳暗暗撇嘴,心里无限腹诽。
牧彤将她这万千嫌弃、不满却又不敢言说,只能生生憋着的小表情尽收眼底,心里暗戳戳地对号入座。
搞清楚她就是那个跟许愿者同龄,辈分上却生生矮了一辈儿,待遇上也差了不止一截儿。因此怨气横生,最喜欢跟小姑姑作对的大侄女牧小芳之后。
就赶紧阴阳怪气脸,学着许愿者的娇蛮语气开口并附赠了她个硕大的白眼。
“答应你,答应你什么?
咱家房前屋后的,拢共也就这么屁大疙瘩地方,我这挺大的活人还能走丢了?
放心!
就好比你想的那样,我这目的都已经达成了。
以后数不尽的好日子呢,且得珍惜着自己这百八十斤儿,断断再不会干那寻死觅活的蠢事儿!”
天降一口大黑锅,吓得牧小芳脸色都变了。
忙摆手赔笑,满满奉承地就开了口:“我……
我怎么想了?
瞧小姑姑这话说的,甭管咱娘俩私下里有多少的不顺眼、不和睦。
那,那终归是一笔写不出俩牧字儿来呀!
天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不是么?
我,我这当侄女的比谁都盼着小姑姑你人往高处走,随着小姑父越来越发达、越来越阔气呢!
这以后听着哪哪个军长、司令、大元帅的是我亲姑父,咱们这也跟着脸上有光不是?”
是……
是个锤子啊?
牧彤心里哀嚎,她可没打算找自家丈夫之外的任何男人。
但,事实上她穿过来的时机就是那么尴尬而又凑巧。
正是最最焦灼时候。
而许愿者牧彤……
也是个绝对渣渣本渣般的人物。
话得从半个月前说起,当生产大队长的牧老爹机缘巧合之间救了男主童木的父亲,又是送医院、又是垫药费的。
一力把遭遇意外,本该不死也瘫的老童头儿从鬼门关前给拉了回来。
对方自然感激涕零,全家上门重礼相谢。
然后……
咳咳!
许愿者就看上了童家回来探望老父伤情,已经当了军官的小儿子,说两人郎才女貌合该配成一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