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你要不是不给我个说法,就是闹腾到乡里、县里、省里、京城,我也绝不饶你!”
这会子,都不仅仅是个彩礼的事儿了。
营养费、误工费,还有这个丢了颜面的补偿费。
林林总总加起来没有一百别想着完!
咳咳,还得外加许来娣这个贼婆娘在全村代表大会上给她郑重道歉。
里子面子都得给补偿,才不枉她今儿遭了这么大的罪!
王婆子边嚎边想,心里这小算盘打得是噼啪作响。
可……
牧彤都还在边上呢,哪能让一心给她出头的老妈受这个委屈与损失?
几乎在王婆子声声嚎叫,硬是嚷嚷来这么些人的同时。
她这朵迎风摇曳的小白花就自动开启了楚楚可怜模式,也不说话也不吱声的,就那么吧嗒吧嗒掉眼泪。
看着,也是特别的可怜了!
尤其有王婆子那血盆大口与满嘴的污言秽语对比,她这弱小(大雾)、可怜(大雾)又无助(大雾)的样子自然也就越发的赏心悦目起来。
人么,对于美好的人或者物都难免更多几分怜惜与容忍。
背地里再怎么嚼舌头,说牧彤这个村长闺女的香艳二三事。
真见到这么个眼角含泪,娇弱可怜的小姑娘时。这心里也不免多了三分可怜,嘴上自然而然留了点口德。
特别王婆子越来越狮子大开口,不从牧家身上咬掉一块肉不罢休的时候。
大家伙儿看着她的目光,啧啧,那都不仅仅是谴责与鄙视了好么?
牧彤心里暗乐,对!
就是这个时候!
这一次,认为时机合适的牧彤不再沉默。
再度被王婆子问是不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时候。
她特别干脆利落地点了头:“是!
王婶子说得对,从古至今那触犯了法律威严的都得付出代价。
有数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如果我们家真从你们家借了什么,那肯定即刻归还、不带拖欠一分一秒的。
可……
我要是记得不差,我爸十四个工分、我和我妈也上工挣钱。我大哥当兵从军,工资和津贴都一分不差寄回来,我二哥的补贴也邮回来大半。
全家上下没有一个吃闲饭的,我们家的收入在全村怕也称得上一句翘楚。
怕没什么理由管你家借钱?”
牧彤这满满疑惑的小表情逗得大家伙儿哄堂大笑,人群中一迭声的对对对。
王家虽然也没人吃闲饭,可架不住王婆子是个扒娘家的。
两口子整天因为这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从村头打到村尾,老王甚至给自家婆娘起了个耗子精的外号儿。
怕她像耗子一样的弯门盗洞折腾东西贴补娘家,老王都自己把着手里的钱,轻易不叫她看见。
牧彤这么一问,可不就等于是当着和尚骂贼秃?
哄堂一片大笑声中,王婆子那大肥脸胀得通红:“你,你这个死丫头片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谁说你们家欠债来着?
我是说彩礼,彩礼!
你当初跟我们建国订婚时候,我精粮细米好布料。连钱带东西的,凑合了那么多样的彩礼。
现在你们俩婚事都黄了,你识相的还不赶紧把东西给还回来?
在那儿打什么哑巴禅呢!”
“哦!”
牧彤拖着长声哦了下,了然点头:“彩礼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