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你？”帝擎苍震惊脸看着佟穆：“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谢苗你这个狗日的，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没有我，你们谢家焉有今天？”

“这么多年定力相助，不指望你结草衔环。你，你至少不能恩将仇报啊？”

反手把恩人下狱，叫他倾注了所有心血的事业分崩离析，人干事？！

“恩？呵！”佟穆冷笑：“当婊*子的，我见多了。但当到你这样，下了海还要立牌坊的，那真是四九城遍数也找不出来几个。”

“嗯，至少在这方面，你相当优秀了。”

帝擎苍目眦欲裂，恨恨地看着他：“你……”

“我什么？”佟穆轻笑：“难道你还非得让我揭开你的伪善面具，好好探讨一下那鼎力相助背后的原因？”

帝擎苍一噎，半晌无语。好一会儿才勾起抹讽刺的弧度：“所以呢？就因为我不是单纯真心地想要帮助你，就能抹杀谢家这些年所受的恩惠了？”

“当然不能。”佟穆大方点头，特别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是你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谢家是谢家，我是我。如果非要弄一个希望谢家倒霉的排行榜，那我肯定是当仁不让的第一！”

“你看，你以跟我交好之名，帮了一群我最最厌恶的人。然后还来我面前邀功，换了是你的话，会真心感激吗？”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无耻伤了我的爱人。这对我来说，就很有点血海深仇的意思了。那想也知道，我不可能会放过你对不对？”

帝擎苍：……

所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佟穆耸肩：“也没什么，就想让你做一个明白鬼。然后抽空弄个录像，让我媳妇好好欣赏欣赏你帝总毒瘾发作时那惨成狗的德行！也算是以牙还牙了。”

“说不定她会因此心情愉悦，一个冲动就点头答应我的求婚了呢？”

说到这儿，佟穆就眉眼含笑满满期待的样子。

拿他的凄惨模样去讨好，甚至求婚他以前的未婚妻？

这骚操作，简直要气到帝擎苍吐血。

可……

今时今日，任由他再如何的愤怒咆哮，也是无济于事。

谢苗（佟穆）再也不会像是一条围绕在他身边的一条狗，只他一个眼神过去就能叫对方言听计从了。

那混蛋就好像山一样稳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就等着他毒瘾发作，好拿手中的高清相机，拍下他的丑态。

帝擎苍咬牙，心里也是无限愤恨，却毫无办法。

等那种入骨入心的麻痒渐渐袭来，难受到涕泪交流之时。

自诩从不为自己做过事情后悔的帝擎苍心尖一痛，心里突然盈满了密密麻麻的后悔。

曾几何时？

他和牧彤也是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对。他会叫她彤彤妹妹，她也会甜甜的叫他擎苍哥哥。

每一年的生日，他都会送她个大大的蛋糕。

小小的她在朦胧的烛光下许愿，希望快点长大，可以穿上婚纱做擎苍哥哥的新娘。

直到隋青青那个贱人的出现，一切美好才都戛然而止。

然后，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帝擎苍哭：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的话，他一定好好珍惜。不再为了那狗屁的真爱，丢失了一直拥有的美好。

可……

在那入骨入心的折磨中，帝擎苍苦笑。坏到他这么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人，就是重生大批发，也轮不到他有丁点机会吧？

得到自己想要的之后，佟穆就洒然而笑，转身离开。

没有多看蜷在地上，形如死狗的帝擎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