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卷羊皮卷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古篆,艰涩难懂,胡栖雁看了一眼,顿时就变了脸色。
“还给我!”老人怒极,伸手就过来抢那丝帕和羊皮卷,但却被西门问雪一把抓住。
“胡老先生,石先生,罢了,看我面上,就算了吧!”货主开始是傻了眼,这个时候忙着过来调解,拉开那老者。
胡栖雁自从赌石以来,就一直自称姓“石”,因此,那个货主称呼他“石先生”。
“拿来!”那老人再次说道。
“明月人尽漏声稀,千丝万缕相萦系,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何处寄相思……”胡栖雁恍若未闻,捏着那半方丝帕,低声念道。
“你怎么知道?”老人愣愣然的看着他。
“老人家姓胡?”胡栖雁再次问道。
“石先生,这位胡老先生在我们这一行,可是大大有名,有着赌石之王的美誉,我看大家就是一点小误会,罢了!”货主忙着笑道,同时给两人递烟。
胡栖雁没有说话,从口袋里面取出纸笔,写下一个地址,递给老人道:“胡老先生,这是我的地址,如果你想要取回这方丝帕和炼玉诀,晚上过来找我吧!”
说着,他把那丝帕依然抱住羊皮纸,放在自己口袋里面,转身就走。
“石头——石头——”西门问雪跟在他身后叫了两声,他都没有答应,径自打开面包车的门,坐了进去。
那老人只是盯着他的背影,愣愣然的出神,货主见胡栖雁等人已经离开,这才笑道:“胡老先生,何必和年轻人一般见识,算了……”
“我今儿心神不宁,就不看货了!”老人摇摇头,和货主打了一声招呼,挨了胡栖雁几个老大的巴掌,他一张脸都红肿了起来,火烧火燎的痛,当即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西门问雪一边开车,一边没好气的问道:“我说石头,你没事招惹一个老头做什么啊?”
“我哪里有招惹他?”胡栖雁哼了一声道,“是他招惹我好不好,你难道没见他打我?”
“你不胡说八道,人家就打你?”西门问雪没好气的说道,“这也就算了,你也打还人家了,为什么捡了人家的东西不还,还约他晚上见面?”
“那老头姓胡!”胡栖雁靠在汽车的椅背上,低声说道。
“姓胡的人多了,难道你都看不顺眼?”西门问雪摇摇头,反正,胡栖雁的思维,不以正常人猜度。
“姓胡的人是很多,但不是每一个姓胡的,都有可能是我老子!”胡栖雁苦笑道,“我今天把麻烦惹大了!妈的!做什么手贱,甩他几巴掌?”说着,他忍不住打了一下自己的手。
西门问雪先是惊愣,随即,就感觉有些忍俊不止,好久才道:“你怎么知道?”
“炼玉诀的另外一半,在我身上,而那方丝帕,是我老娘的东西,另外的一半也在我老娘那里,他身上有着这两样东西,又姓胡……八九不离十!”胡栖雁苦笑道。
“哈哈——”西门问雪忍不住大笑出声。
“有什么好笑的?”胡栖雁没好气的说道。
“上次也不知道谁说的,不希望冒出来一堆不相关的亲戚,这次我看你怎么办。”西门问雪笑着调侃。
“我没有准备认他!”胡栖雁突然冷笑道,“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尽过责任,我做什么要认他?”
“那你还约他做什么?”西门问雪摇摇头,这什么理论啊?父子之情,岂是他想认就认,不认就可以装着不认识的?
“我想要炼玉诀,就是如此!”胡栖雁靠在椅子上。
送了胡栖雁回到他们在缅甸最近才购买的别墅中,西门问雪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去准备几个菜,晚上请他吃饭,你话说和顺点,别牛脾气。”
“知道!”胡栖雁点点头。等着西门问雪出去后,他就开始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下午五点半左右,门铃响了,西门问雪过去开了门,见到那老人站在门口,脸上的伤已经敷过药,红肿已经消去,但依然可以看出来。
“胡先生,里面请!”西门问雪冲着他友善的笑笑,招呼道。
“他在?”胡老先生问道。
“嗯,在的,等您呢!”西门问雪一笑,请他在客厅里面坐了,这才冲着楼上叫道,“石头,胡先生来了!”
“石头是他大名,还是小名?”胡先生突然问道。
“小名!”西门问雪笑道,他就知道,他有此一问,“他和您老一个姓,姓胡,胡栖雁,雁栖苍梧之意!”
胡先生用力的握了一下拳头,问道:“石头这个小名,还真有些奇怪。”
“那是形容他脾气的,又臭又硬!”西门问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