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杨崇回到自己家的时候,竟然发现是高朋满座,史蜀胡悉、裴翊、独狐延寿、王薄、孟让、孔颖达、宇文无及,七个毫不相干的人正坐在客厅里,谈的热火朝天。韦雷苦着脸说,史蜀胡悉、裴翊、独狐延寿三人中午就联袂而来,硬坐着不走,等杨崇回来;所以下午其他四人到后,也不感觉寂寞,就一起留了下来。
孔颖达最是通明练达,笑着对杨崇说:“不要顾忌我们,你带他们到书房去说。”
宇文无及也说:“我们是自家兄弟,你把裴公子的事先解决了。”
杨崇便把史蜀胡悉三人请到书房,杨崇的书房很小,一张桌子,四把椅子,墙上一片空白;杨崇回来后,下人特地打扫了一番,但是杨崇的那几本书,还在箱子里压着,所以看桌上也是空空荡荡。裴翊笑道:“杨大人的书房果然简洁,要是需要,明天我送点字画过来。”
杨崇招呼三人坐下说:“字画便免了,裴府要是书籍多,不妨送我几本,我不在乎是什么书,多多益善,拿来充充门面。”
裴翊三人都笑了起来,史蜀胡悉谦逊地笑着说:“杨大人,小人只是想问问,葡萄酒的生意如何进行,我在长安可不能呆太长的时间。”
杨崇看看独狐延寿,裴翊立即解释道:“周老在玉海斋有自己的事情,所以玉海斋另外安排了两人参与这起买卖,一位就是延寿兄,还有一位是萧璟的族侄萧坚,人还在下邳,估计要过一阵子才能到长安。”
杨崇洒脱道:“既然你们都有定论,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先说股份,玉海斋四成,裴家两成,史蜀胡悉三成,我一成;如果以后有谁退出,其余三家还是按原比例分配那一家的股份。至于股本,有三方面投入,一个是到山东购买橡树,一个是在高昌购买葡萄酒,还有就是在长安以及中原的销售。”
裴翊淡淡笑道:“杨崇,长安和中原的销售就由我们裴家和萧家负责,高昌那边由史蜀胡悉负责,高昌到长安的运输由独狐家负责,玉海斋希望能买下你的配方,一次性的。”
玉海斋三家股东,独狐家、萧家、皇族杨家,萧家和独狐家现在已经承担了各自的职能,那么买配方的一定是皇族杨家。裴翊正是肯定杨崇能听懂自己说的话,才会说得这么有信心,杨崇好歹是朝廷的官员,背后有宇文述撑腰,得罪裴家等人也许不在乎,但是面对皇族,肯定会考虑考虑。
门阀士族果然是吃人不吐渣子的恶兽,不过杨崇来自现代社会,从小就是在各种挤压下竞争的人物,多少有点佛系,杨崇不动声色地说:“裴翊,不是我不相信你们,我也不在乎这点股份,这样吧,你帮我约一下老爷子和独狐篡,有些事,我要和他俩当面谈。”
这简直是当面打脸,史蜀胡悉惊讶地合不上嘴,裴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反倒是独狐延寿是去康国的小组成员,猜到几分,允诺道:“我大哥正想见见你,要不然这样,我回去说一声,定好时间通知你。”
看着裴翊三人失意地离去,宇文无及有些幸灾乐祸,拦住送客回头的杨崇说:“兄弟,哥哥来就是问你一声,葡萄酒的生意为什么我们自家不做,你要钱要股份开口就是。现在长安传得沸沸扬扬,哥哥倒无所谓,只是化及和智及脸上有些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