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梦境跟上次钟菡那种平铺叙事型的有所不同，王凡获悉这个场景所有的关键点后，场景直接跳跃到一所办公楼前，楼前聚满围观的人。

“这难道是？”王凡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他迅速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果然，跟他猜测的一样，一位老板模样的男人正拿着一份报纸，趾高气昂的站在许浩面前，“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种员工，丢人现眼。你被解雇了，快滚！”

许浩还想解释什么，但是老板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将报纸摔在他的脸上，“再不滚，我让保安赶你。”

骂完他立马又换了一副谦卑的嘴脸，对着现场的群众解释道：“我们民生生物向来都是为了大众民生，像他这样冷漠自私的人，我们公司是坚决不会要的，感谢大家的支持……”

在人们关注这位高谈阔论的老板和他的民生生物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许浩已经落寞的离开了……

王凡无意间瞥了一眼刚丢在地上的那份报纸，头版头条赫然写着“七旬老太无人让座，旁观者道德沦丧”，配图正是林冰拍摄的那一张，只不过上面除了蔡芬的脸被打了马赛克外，能让人看的最清楚的就是许浩了。

地铁事件究竟是谁的责任？报道刚出来的时候，王凡也站在老太一方，认为社会怎会如此冷漠，但今天经历的一切，让他真的不知所措，熟对？熟错？引导真理的究竟是理性的判断，还是键盘侠们进行的道德绑架？

王凡叹了一口气，朝着许浩的背影追了上了去。

一个人的污点一旦被记入诚信档案，他就得花数倍甚至更长的时间来洗清，估计许浩以后会很难再找到像样的工作。

王凡每迈出一步，梦境中的场景也跟着变换，

城中心某三甲医院里，

“护士，求求您了，再给我抽400CC吧。”

“不行，我们有规定，一个月只能抽一次，你这都抽过两次。”

“200CC也行，不，100CC也可以。”

“不行，不行，你这个穷鬼，赶快滚。再不滚，我就叫人了。”

“求您了……”男子直接跪到地上。

护士没有理他，径自离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神经病，穷鬼，都穷疯了……”

王凡在走廊的尽头看的真切，男人避着人在偷偷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许浩也是个苦命的男人，看的出来他很爱他的妻子，不然也不会连辞职都不忍心告诉她，还要靠卖血来维持日常的开销，这也许正应了那句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许浩沮丧的走出医院，一个青年贼头贼脑的走近他，“兄弟，缺钱吗？我这收血，但是价格要比医院低那么一点。”

“要，能收就行！”走投无路的许浩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先得买排队票，我有熟人。200块。”青年见鱼已上钩，开始加大忽悠的力度。

“有钱就行，这是200块，快带我去。”

令人讽刺的是，给他抽血的正是刚才那位护士——白洁。

而那位票贩子就是白洁的校友——叶一。

“给你钱”，叶一递给许浩300块后，就继续去寻找他的下一个猎物。

除去刚才200块的排号费，许浩卖了400CC鲜血却的只得了100块，他盯着手中的钱，哭了，

哭的是那么悲伤，那么凄凉，

连在远处观看的王凡也为之动容，

这也许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