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办法好,我没意思。”
“行了,就这么着吧。”宋教仁把文件放到一边,神色凝重道:“鄣明,孙逸仙被刺我相信不会是你干的,不过在电报里你虽然没有点名,但我得出来,你的意思是倾向于日本人贼喊抓贼是不是?”
“不是倾向,是肯定!”方子达微微一笑,很有把握道:“不瞒你说,我其实昨晚就到京了,只不过有些事要处理所以没通知任何人。根据最新的情报来源,孙文被刺就是日本陆军部和黑龙会搞的花招。”
“真是这样?”宋教仁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急问:“可有实际证据?”
“机密情报,哪里来的证据?”方子达苦笑着摇摇头:“日本人故意设了个局,岂能让我们抓到把柄?再说了,提供情报的人也不会傻到把证据交给我们,如果这样的话恐怕他自己都保不住。但是,这个情报我可以保证是千真万确的,不仅如此,在旧金山的刺客明面上是革命党的人,实际也是日本人派出来的。”
一抹失望在宋教仁脸上闪过,点起支烟猛抽一口,他道:“就算知道又如何呢?没有任何证据,这事就难办了。鄣明你还不知道吧,这几天有些不妙啊!在国会我kmt虽以第一大党强行通过决议,但导致诸多国会议员所不满,如今不光是针对你方鄣明了,许多舆论更是针对整个kmt和政府内阁,如果此事处理不好的话,恐怕后患无穷。”
“外交方面现在是什么情况?”方子达皱眉询问。
“毫无进展。”宋教仁生气道:“日本人当然不会承认是他们干的,而且还以司法独立为由拒绝联合调查。至于各国反应也不乐观,欧洲大战越打越厉害,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协约国各国根本没兴趣顾及此事,除了一大堆毫无营养的外交措辞外,都不肯表明态度。”
“嗯,这个结果我预料过,想不到还真成了事实。”方子达并没有感到太意外,轻叹了一声。
用着有些奇怪的目光着方子达,宋教仁有些不解:“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
“争取时间罢了。”方子达笑笑:“除了用这些办法,难道还有其他手段不成?至少如今的形势还不算最坏,这对我们来说已足够了。”
宋教仁哑然失笑,抬起手指冲着方子达虚点道:“你这家伙,就是不消停呀。不过话说回来,要不这样做反而闹得更厉害,至少现在我们被动是被动,可也没到最糟糕的时候。”
“是的,我的用意就在这里。协约国是靠不住的,他们的精力都被战争给束缚了,何况在如此关头冒着得罪日本政府的风险替我们出头,以西方政客的圆滑这样做的可能性极小。至于美国那边,我已让两大财团向美国政府施压,如果美国政府能出手的话,这事就好办得多。但这也只不过是半数对半数的概率,把宝全部押到美国人身上并不明智。这些资本家都是精明之极的家伙,一旦没了利用价值,他们才不管我们的死活呢。”
“有道理!”宋教仁赞同方子达的法,可对于眼前局势他依旧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一旦日本方面强硬把刺杀事件归在蒋志清和戴季陶等人头上,并正式审判,到时候整个kmt就会陷入困境,就如方子达和段芝贵说过的那样,这天下明白人毕竟少,不明真相的群众、老百姓能有多少判断能力?一传十、十传百,众人悠悠之口传来传去,天晓得最后会传成什么样子。
这还不算,更关键的是还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惟恐天下不乱在背后搞鬼。这些人除了始作俑者的日本人外,当然还有kmt、宋教仁、方子达的政敌。能通过这事把现任政府搞下台,甚至让方子达身败名裂,是这些人乐而意见的结果,要不这样他们怎么才能取而代之呢?
“遁初兄,被动是被动,但我们也不是没有还手之力。”就在宋教仁一时间找不出更好办法解决问题的时候,方子达高深莫测地笑了。
“你意思是……?”
“呵呵,没什么,只是姜太公稳坐钓鱼台罢了。”方子达胸有成竹道:“耐心,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耐心,做应该做的事,千万不要被人抓到攻击点。至于如今局势,我想很快就会有改变的。”
方子达这话让宋教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方子达的底气来自何处。可他追问之下,方子达并不解释,只是神神秘秘地告诉他过几天就会知晓,在之前只要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该交涉的继续较少,该抗议的接着抗议,一切如旧就行。
宋教仁见问不出来,也就不不再追问了,可心中的好奇一直猜测方子达这葫芦里究竟卖着什么药。没想到,几日之后迷团终于解开了,在同一天内突然连出了几件事,这几件事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其中自然也包括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