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瑶睡得脸蛋儿通红,迷糊中觉得身子好似被人挪动着,有种骤然悬空的不踏实。本能往男人怀里蜷缩,抱着他脖子,软软糯糯贴在有着墨竹香气的怀抱。
鼻尖抽了抽,恍惚间眸子睁了条缝。“是殿下来着。”确定过后,小脑袋一垂,呼呼睡得更沉了去。
宗政霖手臂僵直,俯身望着她发顶,眸子暗了暗。
便是无意间透出的亲昵,每每成了这女人丝丝沁入他心底的利器。次数越多,便被她越钻越深,直至拔不出来,才陡然发觉这祸害竟是丢不开手。
方才进屋,见她那么闹过一场,居然有胆子无事儿人似的独自安寝,明明是满心恼怒,奈何俯身靠近,细看才发现她眼下竟带了淡淡青影。
慕夕瑶极爱面皮,从来不曾粗心大意,容下这等坏她容色的疏漏。这才记起玉姑曾言,她身子得将养,受不得寒,亦不宜劳累。
再看与她抵额相触,睡得糊着口水的诚佑,宗政霖眼前浮现出当日她难产时面无血色,却依旧一心惦记着肚子里这个,那情景,如今想来都觉得叫他十分不受用。
两次坏了身子,一次是为了给他生儿子,一次……宗政霖目色晦暗。
也不知这女人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总是在最恼火,恨不能掐了她脖子时候,那么软呼呼给他来上一两下,这火气,便怎么也熬不下来。
没法子冷静下来奈何得了她,本打算回去书房里歇一晚,明儿午后再叫了这混账东西好好认个错儿,方才罚了她去。
正待转身,却见慕夕瑶探手往背后摸了摸。诚佑在里面,外面自是空着。没摸着人,那女人闭着的眸子颤了颤,眼看就要惊醒。
鬼使神差,宗政霖自个儿也说不清当时如何作想,就这么极快伸了手,反握住她小手,立马便见这女人满意怒了努嘴,一个翻身抱了他臂膀,半边脸压在他手背,嘴角微微勾起。红扑扑的脸蛋儿煞是好看。不见清醒时气得他险些呕血的张狂模样,只一脸女童似的温软乖巧。
便这么一步步被她无意中攻陷,六殿下既觉憋屈,又不舍离去。到了如今,竟莫名其妙,大大有违他初衷,竟抱了慕夕瑶在暖阁里歇下……
事情如何到了这一步,宗政霖从始至终清醒着却又怎么都想不明白。最后恨恨将身侧柔若无骨,软糯馨香的女人压在怀里,看了她许久,终是长叹口气,缓缓闭了眼。
于慕夕瑶,可是佛家所言“入了障”?
一晚上未曾睡好,梦里全是慕夕瑶赤着双小脚,巴掌大金莲在他跟前来回晃动。任他如何板了面孔,那女人总是若有似无曲着趾头,往他身上各种放肆。最后竟是到了那处,勾挑着指尖拨弄他烧得滚烫的欲望。
被她小脚这般伺候,六殿下半分动弹不得,汗水自额角滚滚滴落,那女人却不疾不徐,任由他闷哼出声,自顾挑弄得厉害。
好容易盼来那物什被一双小脚紧紧套住,宗政霖仰头喉结上下翻滚,小腹颤栗着眼见就要得了畅快。关键时候,不料对面那女人粲然一笑,春花般明艳,带着丝俏皮,一脚向他子孙根狠狠踹了过来!
“混账!尔敢!”宗政霖怒吼一声,唰一声掀了锦被,里衣松散,坐起身来。呼吸稍有急促,入眼尽是鹅黄色帷帐。天光似将才放亮,屋里静静燃着烛台。
这情景……宗政霖虚了眼。尤其令他不堪,却是身下那物,正直冲冲顶着亵裤,微微涨得发疼。
面色极其难看,说不清羞恼还是气恨,似被人掰着脖子,连动作都显得缓慢至极。
方才回首,对上的,却是慕夕瑶撑着手肘,仰着脑袋呆愣愣望着他,眸子里俱是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