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慕夕瑶觉得这声气儿正正经经,就是拿闺训比对,也挑不出她的刺儿。可偏偏太子爷就不甚满意。
眼神太澄净,嘴角酒窝太可口,神情带着小妇人的娇羞。怎么看都像朵儿被好好浇灌的花儿似的。没引来他怜惜,反倒勾起他心中狼性,想着压她在身下,狠狠采摘了才好。
宗政霖这样恶狠狠盯着她是个什么意思?慕夕瑶有些发蒙。
“娇娇,再行捣乱,今儿晚上你尽可一试。”牵起一缕发丝,太子爷黝黯着眸色,似好脾气哄着人。“乖些。端端正正唤了人就用饭。”
您还知道这点儿是要用饭的啊!妾还以为当上太子,给染上宗政晖那身色与魂销的臭毛病。
摸不清他嘴里“捣乱”是个什么尺度,慕夕瑶试探着开了口。“爷?”
这样子更不想像话!小心翼翼,躲闪着目光,跟个小媳妇儿似的,不像请安,倒像是夜里安置时候,壮着胆子在留人!
凤目慢慢就带了火气。“爷”这称呼,宗政霖是彻底不待见了。
世家里有身份的男人,都可随意套用了去。慕夕瑶这妖精,哪日里这般唤他,被旁人听去,还不得心里再生龌鋜!尤其宫里头,太子被押送西山圈禁,宗政明可是时有碰上可能。
宗政霖这边已生悔意,可慕妖女尚不知情,见他沉着张脸,便一心想着赶紧讨好,她还一心惦记着桌上那盘子光闻着就叫她垂涎的首乌鸡丁。
“爷?”
“爷~”
“爷——”
……
一连换了好几个调调,险些就不耐烦拍桌子闹脾气。若非陡然察觉身下那物像暴涨了两圈,慕夕瑶也不会骤然就消停下来。
耳边声声是她似娇似妖,高低起伏,唱曲儿似的召唤。这情形,惟独叫宗政霖记起小女人床笫间娇啼吟哦,含着泪光,挺着乳儿向他求饶时模样。
该死的害人精!
“今后在外,决不许唤‘爷’之一字。”说着便扣住她脑勺,勉强解了饥渴,暂且安抚住欲动。
好容易闹过一场,用饭时后,慕夕瑶鼓着个腮帮子,心里恼恨得不行。混蛋男人当上太子,那不讨喜的性情越发专横。明明是他自个儿提的要求,到了最后,竟都成了她的过错。就差没明着怪罪她这新上任良娣慕氏,疏于礼教,不甚端雅。
见她埋着脑袋,送了筷子象眼鸽蛋进嘴里,那忿忿劲儿,只看得宗政霖高挑了剑眉,替她拿了瓷碗,盛了两勺子丝瓜翡翠汤。
修长手指扣着碗沿,递到她手边。“下火。”
险些被他明里暗里调笑噎住,慕夕瑶咬牙切齿,嚼着嘴里吃食,故意发出咯咯声响,恨不能膈应得这位食不下咽。
可惜太子爷不过淡淡瞥她一眼,回头又是风仪端秀,看着就叫人赏心悦目。饭食也用得称心,只被眼睑遮挡住,瞳眸深处隐隐藏着丝回味。
方才生出私心,独独命她叫声“爷”来听听。为的,也不过是当初几次自青州返京,梦里与他欢好那女子,便是如斯躺在他身下嘤咛承欢……
可当真被小妖精叫唤出声,勾得他连着梦中旖旎一并记起,这滋味……太子爷觉着还是夜里消受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