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六孤丽的八弟步六孤龙成也赞成老二步六孤馛的想法,说道:“大哥,我觉得二哥的这个主意不错,我们让十个幢的骑兵今夜轮番袭扰乾军营地,让他们无法安睡,待到半夜时分,乾军兵将必定极为烦躁,赵俊生若是会派出骑兵出营交战,袭扰的骑兵就把他们引到远处进入我军埋伏圈一举歼灭!”
“若他们不上当呢?白天咱们也试过,他们最多只追几里就不追了!”老九步六孤麒麟问道。
步六孤龙成说:“自然是继续回去不停的袭扰,让他们不得休息,闹他们一整夜,他们若白天也窝在营地里不出来,我军就换人继续袭扰,让他们不厌其烦,除非他们想活活被困死在营地里不出来,否则他们必会派骑兵出来与我军交战!”
步六孤丽听了老八的计策,思索了半响终于同意:“好,就这么办!老八,我给你三千人,你把他们分成十个部分轮流袭扰,或从不同方向袭扰!总之,目的就是要把他们弄烦躁了,要把赵俊生激怒了,要让他发狂一样下令命骑兵出击!”
“小弟明白!”
“好,你先去挑人,让弟兄们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到了戌时就出发!”
这时老四步六孤尼快步走过来抱拳说:“大哥,刚刚收到消息,乾国方面有一支兵马从东敕勒南下,目前正在攻打高柳;还有,乾国部署在相州黄河北岸的高修部两万人马在回师三日之后突然折道向西偷袭了壶关得手,目前正在向上党进军!”
步六孤丽听得心头一紧,乾国这是已经开始了三面夹击啊,这可如何是好?形势如此严峻,他一时间想不出应对之策,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立即说道:“来人,去把李公请来!”
不久,一个五十余岁的文士一脸淡然的走进帅帐对步六孤丽拱手:“草民李顺见过摄政王!”
帐内众将一看,原来这李顺就是当年太武帝拓跋焘麾下两大谋士之一的李顺,另一个就是崔浩。
步六孤丽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就知道李顺的智谋高深和厉害,因此对他极为尊敬。
当年拓跋丕与拓跋健争夺皇位失败后带着文武大臣撤往幽州渔阳城另立朝廷,第二年,拓跋丕就被尚书令等人杀死,刘洁等人又拥立了太武帝拓跋焘之子拓跋晃。
拓跋健得到消息后就命尉眷、源贺和万度归等一干大将率军东征,一直打到了渔阳城下。
当时的北平王拔拔嵩率军出战,战死,大军死伤惨重,渔阳城被围困达一月之久得不到各地兵马的增援,最后杜超父子杀了拥立拓跋晃的尚书令刘洁等一干大臣打开城门投降,而与刘洁一党的李顺在当时却突然失踪了,天下人谁也不知道他的生死。
直到上个月,步六孤丽率军攻破了平城之后大索城内,搜捕拓跋浑一党,无意间把藏在闹市之中的李顺抓住,他这才知道从李顺嘴里知道,原来当年杜超父子在杀刘洁一党时,李顺事先得到消息溜走了,辗转半月又到平城,竟然在平城城内做起了富家翁。
步六孤丽连忙招呼李顺:“李先生,快请入座!”
李顺也不矫情,在一旁矮几后跪坐,拱手说:“不知王爷叫草民来所为何事?”
步六孤丽没想到李顺这么直接,一开口就问他的用意,也不客套一番,于是只好说:“实不相瞒,如今本王遇到了危机,想请李公替本王谋划一番!”
步六孤丽也不等李顺说话,直接就把情况介绍了一遍,然后才说:“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本王已经束手无策,还请李公救本王于危局之中!”
李顺摸了摸长须,神色淡然道:“王爷可知当日你率军北上攻打雁门关就做错了,这可是战略性的决策错误!平城朝廷再怎么式微,可依然是鲜卑人和北方的共主,王爷这么做是以下犯上,已经成为北方各诸侯的共敌!一招走错,满盘皆输啊!而赵俊生正是利用了王爷这一点,高举了讨伐叛乱的大旗兴兵讨伐,王爷可以看看,如今北方诸侯有哪一路还支持你?就连关系与你还算好的尉眷现在都与你保持了距离吧?”
步六孤丽闻言并没有因为李顺直言他的错误而恼怒,而是叹息着说:“本王也是近日才回过神来,本王是着了乾王赵俊生的道啊!本王身边有一人能言善辩,本王被其说动才出兵北上的,直到攻破的平城,本王才发现了不对劲,派人去此人家中搜查一番,发现了此人与乾国的来往信件,本王这才知道是上了乾王的当!”
说到这里,步六孤丽拍拍手:“来人!”
两个壮汉带着一箱子金饼走了进来,步六孤丽说:“李公,本王知道李公之喜好,准备了一些黄白之物,希望李公能献上良策以解本王目前之危局!事后,只要危局接触,本王另又重赏,本王再奏请皇帝册封李公为司徒!”
李顺看着满箱子的黄金,又听了步六孤丽的话不由眼皮子抖动不停,他沉思了半响拱手道:“王爷,如今乾军气势正旺、甲兵坚利、兵将悍勇,又有大义在手,王爷很难将赵俊生击败,请恕李某直言,这一仗王爷打不赢!就算王爷勉强击败了赵俊生这一路大军,肯定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还有两路大军从南北两面夹击过来,王爷也是必败之局,战略性的错位让王爷从一开始就输了!”
步六孤丽虚心求教:“还请李公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