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往外一看,车后黄土飞扬,高速公路的护栏不知道怎么截去了一溜,路基边上垫上些土什么的建了临时便道!
幸好只开了几分钟车就吱嘎一声停了下来,车后扬起的灰尘顿时倒灌进车里。车外枪声格外地响,震得耳朵里嗡嗡地叫个没完。
大概十多秒后车再开起来,从车后的篷布边缘向外看,车好像开进了城门洞子一样的通道里,几扇厚实的铁门随着车的前行一一关闭,居然有从上落下的也有左右两边合上的!就凭这几扇门,关严实了就算洪水也挡得住。
车转了个弯,杨威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推向后面,脊背紧紧地顶在侧厢板上硌得生疼,等车停下,他又看见了另一台车的后屁股。
车一停下,大家就纷纷站起来,两个战士背上枪先一步跳下车,从后车厢板中间位置的底盘下抽出登车板搭在地上,形成了方便上下的斜面——像杨威那样有吃有喝地闯出感染区的毕竟是特例,平头运兵车的高度实在不适合这些缺吃少喝,体力消耗到达极限的幸存者。
他们都是昨天到今天才到的封锁线,长时间处在饥饿和恐惧中,他们的身体机能还没恢复,许多人身体仍然虚弱,极个别的上下车甚至需要人掺扶着。
另一台车就停在杨威背对的方向,他不想看见杨海鹰,拉着任菲稳如泰山地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下车的幸存者们东张西望,不知道是谁拿了个电动喇叭喊话:“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请服从工作人员的安排……男女分开排好队……是夫妻的一会另外登记……”
“呦,你怎么还在车上呢?我正找你那,快下来,我带你去找主任报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动杨威……是刘国!一睁眼就看到张笑容可掬的脸。
刘国长了一张讨喜的娃娃脸,一笑起来就露出两颗硕大的门牙,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树上的松鼠——早晨他戴着防毒面具看不清长像。
“那她呢?”杨威指指任菲。
刘国呵呵地笑着说:“项队长说了,让我带你们俩找主任报到,不是你一个人!呵呵,主任昨天还在临时营地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基地,要不刚才就带你们找他了。”
杨威搔搔头,心里莫名其妙,他就算再迟钝也回过味儿来了,先是坐车有待遇,接着是穿的不一样,现在别人统一安排,他与众不同找人报到!他们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怎么处处透着诡异?
到底有什么事我自己不知道?他下车跟在刘国的身后脑子里乱成了糨糊。
这座基地原来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他们进来的门就是一圈钢板围成的长洞,沿着正门两侧是四米多高像城墙一样的延伸开的钢板围墙,仔细看还能看到钢板墙最底下有一圈常见的铁栏杆,左右一眼望不到头。墙里用角铁焊成了架子,支起一层靠在钢板墙顶部的走道。走道上每隔几步就站着一个警惕地望着天空的持枪大兵,时不时地冲开上放两枪。
就像把古代的砖石城墙换成了钢板城墙!杨威暗暗琢磨:不知道用的钢板是多厚的,到底实用不实用,但是只挡活死人的话,就算只是一层铁皮也够用了。
可能是角度的问题,杨威没发现天上有鸟在飞,看墙上的大兵开枪时随意的样子也不像瞄准了开的枪。
墙脚下,包括他们坐来的两辆运兵车在内,一溜杨威叫不出名字的军车排得整整齐齐,几辆装甲车上还架着机枪和火箭筒什么的。从正门边往里看,成片的楼房同样整齐划一,楼与楼间的大小操场边立着不少高大的牌牌,上面写着各种标语。操场上支满了大大小小的帐篷,不少军人和不多的幸存者正在帐篷中间进进出出。
所有的一切都排列整齐有序,看不出一丝匆忙和凌乱。
和杨威一起到的幸存者们已经在军人的带领下走向楼群,也不知道是奔楼去的还是奔帐篷去的。
这儿实在是太大了,杨威根本看不到另一边的围墙,光是从门口到最近的楼至少也有五百米。
这里明明离着高速公路不远,可他以前坐车也走过这条路,怎么没发现有这么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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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过渡……脑子里有点乱……不知道这章大家看得明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