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飞被送到首都的nff总部，一间巨大仓库改成的审讯室足足有两百多个平方米，四周全是刺目的大型射灯，照得廖飞睁不开眼睛。

咯吱！

仓库的门被打开，廖飞并没有像别的人一样用手挡着眼睛去看进来的是谁。他依旧闭着双眼坐在凳子上。

三名男人走进来，站在廖飞的面前。最前面的一人国字脸，一双剑眉直冲云霄，眼角带着皱纹，目光中满是沧桑。

“廖飞，我真没想到有一天你会接受审讯。”

廖飞低着头道：“燕教官，我也没想到会再次接受你的审讯。”

“你是我教出最杰出的学员之一，你应该还记得当初学过的审讯和反审讯，记得我在审讯时带给你的痛苦。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说实话，我不想对你用刑，你最好将实情说出来。”

“呵呵！我说的实情肯定不是你想要的。我没有做出任何叛国的事情，更没有害死我的手下、兄弟。”

“我也想相信你，但是需要证据，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反而有无数的证据指向你。你不会认为在学习时经受住我的审讯，就能再次承受住我的审讯吧？”

“我的手段都是教官教的，你精通所有刑讯手段，可以通过摧毁人的身体和心理达到目的，之前你审问我只是培训，目的不是毁了我们，我当然知道那只是你毫不起眼的一点小手段。不过我的答案是不会变的。”

“看来今天我们师徒还是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工具更硬。”

燕教官三人走出仓库，其他两人去取刑讯工具，而燕教官来到旁边的一个小屋。从那里有一面单面镜子可以看到仓库里的一切，这里站着三名老人，肩膀上都扛着星星。燕教官问道：“允许我进行到什么程度？”

一名肩膀上扛着两颗星的老人道：“程度我不管，我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燕教官没有动，又看向康局长。康局长道：“老梁，廖飞是部门里最优秀的成员，对党忠诚，作风优良，历经无数次的考验，不会做出任何对国家有损害的事情。对他进行严格审讯，既让无数为国奋战在第一线的情报人员心寒，又可能彻底毁掉一名最优秀的情报人员，甚至造成逆反心理，反而让一名忠诚的干部背叛。我认为审讯要适度。”

两颗星的老梁看向旁边以为肩膀上同样扛着两颗星的老人，问道：“老孟，你怎么看？”

“廖飞的名字我听过，在英国帮忙处理了劫机，被女王接见，获得最佳市民的称号。之后处理核危机，被女王特别授予男爵爵位，代表英国最高荣誉的嘉德勋章。英军最高荣誉勋章——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老孟看向康局长，问道：“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他还在日本数次出色完成任务，为国家争取到极大的利益。并在美国卧底多年，完成无数任务。在国内，他为组织找出叛徒，保护配方上也是尽心尽力，数次挫败外国情报人员的计划。”

“我知道。组织是不会忘记任何一名有功之臣的功劳。”

老梁看老孟一直在夸廖飞，有些不快地道：“他是有功劳，可这不能表明他就没有叛国，我们不能因为他之前的功劳，而对他现在危害国家的安全视而不见。老孟，你是什么意思？”

“老梁，你都这么大的年纪，还是这个火爆脾气，就不能听我说完话吗？”老孟正色道：“他是有功之臣，我们不能用刑讯这一套，会令人反感，而且他是受过特别训练的精英，经受过无数地狱训练，忍受力异于常人。我看还是直接用自白剂，既能知道真相，又避免了误会同志，而造成的逆反心理。”

康局长的脸色变了！更加不满地道：“老孟，廖飞受过抵抗自白剂的训练，常规用量根本无效，而一旦超量使用，很可能对他脑部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甚至是死亡。”

“老康，这次的事情死了很多人，我们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以为我想对曾经国家的英雄使用这种药剂吗？你说过，他有超人的忍耐力，刑讯没用，还受过反审讯的训练，常规的审讯更是没有作用。一个人的能力越大，他一旦背叛，对国家的伤害越大。如果必须要为国家负责，也要帮助你做好nff部门的把关。”

“可他要是清白的，自白剂可能会毁了他。”

“你也说是可能，他如果是清白的，老天爷会眷顾他。”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同意使用自白剂。”

老孟的脸色沉下来，道：“老康，你是想要保护你最优秀的手下，但是你不能违背国法、军纪，既然他有嫌疑，我们就要抱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办事。对他的审讯，既是为了找出他叛国的证据，也是为了保护他吗！只有经过审查，才能是合格的，优秀的军官。”

“清白？清白就要用他死亡或是变成痴呆来证明吗？就算证明了他的清白又有何用？我们怎么对他的家庭解释？”

“老康，你不要固执。对廖飞的审查是势在必行的，如果不同意用自白剂。那好，我们就用老梁的提议，刑讯，程度不限。”

“你们……”康天毅很生气，却也无可奈何。老梁是总参谋部的人，老孟是总政治部的人。他们被上级命令加入到审查之中，具有监督和管理的双重作用。

康天毅很无奈地看向燕教官，道：“用自白剂。”

“是。”燕教官敬礼后走出去。

廖飞坐在椅子上，被射灯烘烤，短短的时间内嘴唇已经干裂、起皮。他默默地坐着，低着头，不言不语。就算明知道有人注视着自己，也没有喊过一声冤。

燕教官走进来，两名助手已经将推车摆放在廖飞的面前。燕教官拿起一支自白剂，拔掉针头的护套，道：“廖飞，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事实的真想。”

廖飞仿佛已经睡着，依旧低着头，没有丝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