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在书房阁楼上喊了他一声,赵飞扬寻声而去,进入阁楼后,关闭了房门。
“还从未在我府邸见过此等局面吧?”程大人半笑着问道。
赵飞扬颔首,“确实如此,老师家中今日为何突然这许多人到访?”
“他们都是我的学生。”程大
人脸色并不好看,愁云密布,“今日之事,已传遍朝臣之耳,他们都是来向老夫询问日后举措的;你不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正是如此。”
赵飞扬道:“老师,学生今日前来正为此事;还请老师教我。”
“你自己如何想法。”
赵飞扬将心中所想,取部份说与他听,程大人听过后不住点头,“如此甚好,你既有此意,老夫以为大可放开手脚去做。”
“可这真是陛下心意吗?”
“陛下如何想,咱们做臣子的只需要去体会就好;皇道之术,讲求一个隐字,同时也追寻平衡,今日之事若行,将打破现今局面,日后的平衡当重塑,此等之事,陛下如何肯说?况且陈氏势大,即便陛下由此心,且不惧怕,然则仍需底线自保;老夫所言你可明白?”
其实赵飞扬心中也做这般想法,之事他需要一个求证,毕竟事关重大,小心总无过错。
“如此一来,学生明白了。”
“好。”程政允道,“你既予我真心本意;老夫也给你一个交代。”
“老师何意?”
程大人道:“陈氏之事,已成灾祸;老夫欲替陛下解忧。”
“愿与老师同心协力。”
赵飞扬的表态让程大人非常高兴,“好!这里有一份名单你且看看,默记于心。上述之人皆我心腹,大半又都是我的学生。日后若有事情这些人自可助你。”
赵飞扬没有说话,上一次娄赫之事让他对这样的名单与托付失去了信任,可他还是将名单明确的记载心中。
“学生看过了。”
“飞扬啊。”此时程大人忽的叹了一声,“这件事,老夫虽于你通气,但从此后你不能再来老夫家中,除非事已全面而行,不然的话,你我联系密切,只怕会被陈氏之人当作对你构陷的理由;如今你虽身居高位,且拜为振武侯,但你莫忘了,朝中人脉非常重要,你现在根基还浅,若他们对你动手恐只有陛下、上将军和老夫为你站脚不能保全于你;明白吗?”
“老师可将此事放在心上吗?”
“老夫无所谓。”程政允道,“我在朝中虽不如陈氏势大,可他们想要动我也绝非易事。”
“老师不在乎,我又如何在乎?”赵飞扬笑了。
程大人摇头,“话虽如此,你有英雄气,然则现实残酷,你为后生力量,自该珍重;唯有活着才能忠君报国。”
“老师,他们不会杀我的。”
“这个自然,可他们却能扒你活活逼死。”程大人叹息着道,“我有一位同僚,昔日就因与陈氏不合,最后竟被他们活活逼的自缢而亡,而后又被强加罪名,朝廷非但无法抚恤,其子也被终身禁止科考;惨啊!”
这些事,赵飞扬听了并不觉得诧异,因为在树上纵观历史此类事件并非个例,但此事从程大人口中说出,却又多了几分难以描述之感,赵飞扬犹豫片刻,方道:“既然老师如此说,学生明白了;日后如何我已有数;多谢老师教诲。”
程大人颔首,“如此,其实老夫觉的还应该找个机会去见陛下。”
“为何?”
“因为我知道,陛下一定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