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快一步挡在她身前,用手轻轻捧起她的脸颊来,“这是怎么了,你在担心什么告诉朕,朕来解决。”
皇帝的温柔如水着实暖人心肺,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心事说出,“陛下,臣妾所担心,其实是极北之地的战事,还有就是......就是那场大婚啊。”
“极北之事与后宫无关。”
皇帝特意加重了语气,但随即却又像是哄着她一般道:“咱们就说说大婚的事吧,是什么环节上让你不满意了嘛?”
“不是的。”
说话的时候,她低下了头,那副样子更是令人心醉,皇帝真恨不得马上就把她按在地上吃了,然而他毕竟是皇帝,哪怕是在闺房之内都要保持他帝王的威仪。
“画练,把你心里想的告诉朕,说出来。”
师画练的头此刻更低了,皇帝见此皱起了眉头,“到底怎么了。”
“陛下,臣妾只是觉得,觉得朝廷现在的情况下,如此奢华的大婚,只怕会让很多大人们对您,对您心生不满。”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皇帝一下子笑了出来,“这份钱,是赵恪送给咱们的,无论于公于私我们两个的关系都非常好,所以这份钱没有动用国库一文银子。”
赵恪!
这个名字,让师画练心中并不觉忽起一阵难以描述的感觉,似乎有几分惊喜,又似多出了一抹担忧。
“你怎么了?”
见师画练出神,皇帝不觉问了一句,她这才反应过来,只是摇着头,脸上还带着担心。
“好了。”
皇帝说着把她的手攥在掌心,“朕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只懂得享受的女子,画练,这些钱确实是专款专用,当初赵恪将这份钱送来的时候,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是专为大婚准备的,不过也只有这些,一共七十万,除了大婚之外,剩下的全都用来修缮御园了。”
“臣妾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你什么都不必说。”皇帝一声轻叹,仿佛勾起了什么回忆,“懂吗,朕当初追求你的时候,其实有一点为曾说过,在你的身上朕总能觉出一种亲切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往事不再提,好了,咱们快走吧,你看那边的丹鹤已耐不住,你不是就喜欢它们群舞的场面嘛?”
御春园内,皇帝和她还在享受着皇室才配享有的欢乐,可在御春园外,程政允和周彦飞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打扰皇帝此刻的雅兴。
“老师,咱们一直等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啊。”周彦飞说着还叹了一声,听起来好像带着几分不满。
程政允不觉双眉一皱,如刀的目光直落在他脸上,周彦飞差点就往后退了一步。
“老师,您这是怎么了?”
“以后绝不能在这样。”
看着老师,周彦飞突然明白了,“老师之言,学生铭记于心。”
“这就对了。”程大人面色这才恢复如常,用手里捋起了颌下长须,“老夫还是觉得这件事暂时不要向陛下禀报的好;赵恪在军前虽然拖延了几天,但也许他有其他的用意,老夫不是武将,但对打仗也非一窍不通,你要是想利用这一点就来参他,或许有用,但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为什么?”
“不管你做的什么打算,就算是陛下会允准你的奏折,那极北的战事怎么办?现在朝上能用的,宋若虚?陈志斌?只怕他们都不合适,现在的军队至少半数以上的将领对赵恪尊重非常,这一点,只怕是昭虎都要排在第二,这样的局面下,临阵换将,军队会怎么看待这件事?虽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是......人心、战意、士气都是不能一概而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