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教官站立一旁，看到康局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挂断电话的时候，手扶在话筒上，迟迟没有拿起来。

一分钟后，康局长抬起头，面色不愉地问道：“你不在分基地待着，回来干什么？”

“局长，我有件事要坦白。”

“说。”康局长的面色更加阴沉，以为燕教官也是叛徒，现在出来自首。

“我……”

“等等。”康局长打断了燕教官的话，拿起水杯，先喝了口水，压一压升到极致的紧张感，才道：“你要是想自首，该去哪个部门你知道，不要和我说。”

“局长，我是自首，但我不是叛徒。”燕教官也很紧张。

康局长皱起眉头，问道：“不是叛徒你自首什么？当我很闲，找我聊天吗？”康局长的语气已经十分不好。

“我来是因为我女儿……”

“就这事？”康局长再次打断燕教官，面带诧异。

燕教官有些发愣，怎么不等自己说完，康局长表现得像是知道女儿的事情一样。

“老燕，若雪的事情我都知道，你不用再说了！”

“我杀了……”

康局长摆摆手，“老燕，当时是你出手了，否则我也会杀掉那个人渣。若雪不只是你的女儿，我也将她当女儿看待。我们是搞情报的人本来就亏欠家人，不但要对家人隐瞒很多，还无法陪伴在她们的身边。我们不是合格的丈夫、父亲，但我们也是人，也有感情。若雪的事我不是不知道，可我一直没有提，就是怕你伤心。我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的家人，让她年纪轻轻就走上绝路。”

燕教官的眼角淌下泪水，他没想到自己女儿的事情康局长也知道。不但如此，他终于了解到一些让他思索不

明白的事情。当时警方为什么将这种具有疑点的案子直接归结成自杀，虽然他将自杀的现场布置得天衣无缝，警方从现场是无法查出任何端倪的。但不要忘了，他再误杀的时候是先折磨了渣男的，死亡后，那些被打伤的地方都会出现淤血的情况，可以清晰地显露出来。人就算要自杀，也不会将自己打得遍体鳞伤，而且很多地方都不是自己能够打到的，这就是最大的疑点。要是根据这个疑点往下最差，通过大量细致的走访和追踪，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抓到燕教官的。可在当时，警方飞快地结案，将尸体火化，没有继续追查下去。当时燕教官以为是警方无能，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而是康局长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将案子强行压了下来。怪不得燕教官一回到基地，就被康局长派到外国执行任务，等回来后，档案记录的出国时间是在渣男死亡的前几天。也就是说如果调查，燕教官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他人在国外，总不能回去杀人吧！也就是秦桂荣当时就是副局长，还清楚燕教官的行踪，否则只凭着警方的记录，根本无法证明燕教官杀过人。

“局长，这些年我一直没有说，可它压在我的心里，像是块大石头，我想我该为当初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了！”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不要再对任何人说，就当没有发生过。对于一个人渣，你没有必要为他赎罪。我们这种人，手中染得血还少吗？为了一个人渣而去坐牢，对你，对国家来说都是巨大的浪费，你可以培养出更多特工为国家服务，而不是在牢中老死。”康局长正色道：“廖飞还不愿意回来，但是有人要逼他回来。你要尽量的帮他，否则以他的性格不一定会做什么事来。”

“局长？”燕教官感觉康局长说的话不对，内心充满了疑问。要知道他才是局长，有他在，谁能逼廖飞回来？他完全可以自己照顾廖飞。

康局长仿佛知道燕教官的想法，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我老了，该退休了！”

“退休？nff组织是你一手创建，有你的带领才能有今天的成绩，现在组织风雨飘摇，根本不是退休的好时机。难道有人逼你离开？”

“组织内两次发现大量叛徒，说明我的领导出现问题。你也知道，我上次住院，就导致好几名优秀特工牺牲，还差点让廖飞也牺牲在国外。人老了，不服输不行呀！”康局长叹了口气，表情寂寥。

nff在一年内出现这么多事情，没人背黑锅是不行的。而且这个黑锅还不是普通人能背得了的，只有康天毅适合。组织出现这种情况，绝对是康天毅的领导出现问题，但这个责任其实不能全怪他，之前就说了，秦桂荣就是空降过来的，不用不行。秦桂荣身后有人支持，尚锐也得到人支持。都是有其他人为了防止康天毅一家独大，防止康天毅将nff变成他自己的组织，成为家天下而坐的。有人在nff组织内部搞平衡，搞东搞西，自然就会出现这种情况。而康局长毕竟不是国家的最高领导，还有一些人能够管到他，给他造成掣肘，于是组织就成了这个样子。

康局长刚刚接到的电话就是有人通知他，军委的会议上已经通过他退休疗养的事情，只能决定出接手的人选就宣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