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人仿佛看出了他心底的疑惑,淡淡说道。
“……您是怎么做到的?”
“幻术。”
俞小白不作别的解释,桂八庵当然也不会多嘴去问。若如男人所言,桂八庵可以想象姓吉邦的渣滓正在经历何等惊悚的画面,但那不过是对方自找的。他已经见识过了男人的力量,相处越多越心惊,他的生活也从遇到这个男人的那天起有了巨大变化,桂八庵没有什么可以怨言的,对本身已经一无所有的他来说服从听令算什么,有解剖做,何况是在安全,安心的环境下,那便是世上最美好的甘酿。
十分钟过去了,吉邦幽幽地醒来,他面色枯槁苍白地像是过了十年,“求求你……”
“求你饶命……”
吉邦细若蚊呐地说。
“听说你一开始只是敢在高峰期的公车对女性骚扰,后来胆子倒是大了。”
在幻术中,俞小白顺便拷问了寄生族的事情,没有收获,虽有预料但他还是有点失望。
“我错了……我真的很后悔……”不知是疼痛还是其他,吉邦泪眼朦胧,泪水默默地滑落下来,“不要杀我,求再给我一次机会,再也不敢了……把我,把我送到警局吧,让法官审判……我一定忏悔……重新做人……”
距离最近的桂八庵没有反应,只是冷笑地下去另一刀。
俞小白安静地看着。
“那些受害者,应该和现在的你一样,向你求饶过了吧?”
眼泪忽然停住了。
“你有无数次机会反悔,停下施害。现在这么真诚……”俞小白眼里的光芒在看待死人,“其实是后悔被抓到了吧?”
男人闭目抽泣,冷抖哭,当再睁眼,狰狞挤满脸庞地悍然暴起右手!
俞小白拿起盘子上的手术刀,一刀斩没了男人的右手,再扔回盘子。他面色如常地对惊起冷汗的桂八庵说:“继续。”
“下次绳子找结实点的。”
“……是。”
刀,镊子,裸露的腹腔,惨叫在幻术消退后回归的感觉神经中爆发出来,并且在这之后久久不散,直到最终的减弱,消失。
……
“没有您说的虫卵或相似的异物。”桂八庵汇报道。
“嗯,待会结束了,你再检查一遍,特别是脑部,然后烧掉。”
俞小白没露出什么情绪,吩咐完之后,便先转身离开,后面是桂八庵的自由时间。
桂八庵望着男人的背影,在光影里渐渐远去,他其实很想问男人一个问题,“你杀过很多人吗?”,连环杀人犯问这个好像很蠢,但几天的相处下来,那道深深的鸿沟仿佛就在面前,逐渐地愈发清晰、愈发遥远地刻在现代人的桂八庵与对方之间。他不知道以对方的强大要找什么东西,但那样东西肯定会非常惊人。虫卵这个不详的词,让他产生一种最好永远不要找到的念头。
这个男人杀过很多人吗?
一定血债累累,杀人如麻。
……
到了外头,俞小白见到了来接班的影分身。
对方居然靠在轿车上,气质诗人地仰望星空。
“你在装逼?”
“感慨人生啊,没收获?”
“没有。”
一天淡漠的俞小白,看见自己和对方都笑了笑,他们表情管理一直可以的,握上手,“交给你了。”然后彭地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