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文英说到这,默默叹口气,“这么好几十年下来,他们早就已经不做药材山货生意了,在搞房地产。周家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当年据说,二婶是个很开朗的人,二婶的父亲年轻时是个打过山虎的英雄猎手,很有侠气,在当地特别有名.......”
董丞点点头,“那药材的事,还有董家...”董二三在董丞身后比了一个禁止的手势,司徒文英眨动了一下眼皮,他当然不会说实话的,“这点你不用在意,就是他们借题发挥罢了。人为了到达目的,什么事做不出来啊。你为人单纯,还是别理他们为好。”不是只有你董二三在乎董丞啊...
听见司徒文英这么说,董丞虽点点头,但是脸上的神色还是很在意,忍不住开口,“如果当年母亲真的做了什么让他们家愤怒的事,我个人方面可以提供一点补偿。但是别告诉大哥。别让我大哥为这些事忧心,也别让母亲再跟着操心了...万事有因必有果,都是因我爸妈而起的,那由我来结束,也是我在尽孝道...”董二三无语。
司徒文英笑出来,连连摆手,“跟你无关跟你无关。是我们家的事....”说完赶紧开口,“你和我们是一家人,但是这事,真的跟你无关。都是上一辈的事了,他们揪住不放,不过是担心我们和董家通过你,达成什么协议,毕竟董家有出版业。他大概是担心我们把医典的一部分,拿出来出书,作为公共版吧...”
董丞点点头,又看了眼还在和司徒信说个不停的周通,“没事就好。要是有什么我能做的,您一定开口...”司徒文英点点头。董丞低头看看女儿。“宝贝别害怕啊...”这是担心董二三害怕周家这种吵吵嚷嚷的样子。因为在董丞的记忆里,这是自家宝贝女儿第一次面对这种激烈的场面。平时她见过的大声说话的人都很少,嗓门最大的,也就是老师了。
董二三摇头,表示不害怕。不理会司徒文英眼里的嘲弄,余光注意着周通那几个人。如果她所猜不错的话,当年董茹婉泡了司徒家一仓库的药材,周家来救急,必然让司徒家欠下了他们很大的人情。不然在一个将死之人的病房外,还闹成这样。真是太没有素质了。周家所依仗的,除了那位已故的二婶,就是他们帮过司徒家的那份恩情了。至于药典。周家姑奶奶嫁给司徒域,虽芳华早逝,却能让司徒域再未续弦,这说明这位姑奶奶必然有点意思。也就是说,跟司徒域的感情很好。
夫妻俩感情好了。自然容易你侬我侬的腻在一起,那么一起看病写药方子做笔记什么的,也是常事。要是因为这,就觉得药典里有周家一份功劳,那还真是大言不惭呢。无论怎么说,药典都是跟周家无关的。就算是夫妻财产。也轮不到周家来要吧?简直是唯利是图的莫名其妙!!
“他们这么想要那个药典,是为了拿去盈利?”董丞问了一句。司徒文英摇摇头,“他们不缺钱。”说完有点尴尬。“这话,说来真是不好意思。连我这说的人都觉得荒谬,不知道周通是怎么想的。”董丞眨眨眼,很好奇。董二三一听不是为了钱财利益,再看司徒文英这羞于开口的样子。就也有点好奇。
司徒文英迟疑下,还是说了。“周家这年轻一代,不知怎么的,都迷上了什么武术,还求什么长生之道,有出家的,有当姑子的,还有去隐居的。前几年不知怎么的,就听说药典里有什么丹药方子,练出来的仙丹,可以强身健体,祛病长生,这忽然变得热衷起来,非要借去瞅瞅。可药典就是历代司徒家的人看病用药的笔记,哪里有什么丹方啊。告诉他们没有吧,还不信,逼的没辙了,我找了几个养生方给他们,当时也说了,这就是一般的养生方,可他们拿回去用了,效果不显,就转头说我们骗人,拿假方子打发他们。”
叹口气,“从那以后,这关系就变得紧张起来。虽然平时见面,还能安安静静的说话聊天,但是截长补短,他们就要提一回丹方。在去年二叔开始断断续续的病了之后,他们就开始拿着过去的事还有已故的二婶说事,非要得到药典。明知道得不到全部,宁可得到部分,这无非就是想亲眼看看药典,或者威胁我们交出丹方罢了。说什么都说不通,他们就是神经了似的,非要求长生丹方。好似我们越不给他们,我们就越心虚似的。那药典分好几部,我算看过不少的,真的没什么炼药的方子啊!!那都是家传的东西,国宝算不上,家里的宝那是肯定的。怎么能随便就给外人看呢?再说,不懂药理的人,也是看不懂的啊...”
司徒文英看了眼司徒文鹏,两人同时叹口气,真是愁死了。非要在老爷子的这个节骨眼闹,一点情分道义都不讲,这都是病态了吧?
董丞听完,也是哭笑不得,“这种事,我也遇到过。以前在国外念书时,附近有一座荒废的教会大屋。都传里面闹鬼。然后班上有个同学,迷上了吸血鬼,听说什么被咬了就也能变成吸血鬼,就每天晚上都去那个废屋里闲逛,希望能遇见吸血鬼。警察一次次的找他教育他,都不管用。”说完抿嘴一笑,“这也算是一种执着吧。不过,在老先生病重的这个时候,来病房前闹,真的太没有体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