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很猛烈的“泥石流”!
停歇下来之后,车辆觉得无比舒爽。
得赶紧回去找丁娟娟。
自己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丁娟娟一定害怕了。
起身的时候,车辆听见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掉了。
他一摸口袋,坏了,是打火机。
这个时候,任何东西丢,打火机也不能丢,这是他和丁娟娟走出去的“命根子”。
车辆赶紧伸手去摸,非常不幸,他的右手头一把就摸上了“泥石流”。
他嘴里狠狠地咒骂了一句,赶紧把右手在地上蹭,不成想第二把触到的依然是“泥石流”。
他一生气,干脆不管那么多了,伸着长胳膊就在地上胡撸。
如果这会儿有亮光,看到他的样子基本上等同于在地上抹大灰,只是那“大灰”的成分有些不堪罢了。
如果有收获倒也还行,他忙活了半天,竟然一无所获,愣是没摸着那个打火机。
这下可真糟了。
既然找不到打火机了,那就赶快去跟丁娟娟会合吧。
车辆凭着感觉,在黑暗中向前摸索。
摸着摸着,他觉得好像方向错了,再掉过头往回摸。
这样一连几次,他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他只好用声音来联系丁娟娟了。
喊了两声丁娟娟的名字,他只听到了自己的回声,没有听见丁娟娟答话。
他意识到麻烦大了。
早几年他和小伙伴们下来探险时,地道还是横平竖直的,声音可以顺着巷道传得很远。经历了几次塌方后,长巷道变成了诸多小隔断,有时即使离得很近,也未必听得到。
更何况车辆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了,即使他循着味道回到了“泥石流”那里,也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走才能找到丁娟娟。
几番折腾,他知道身上不少部位都沾上了“泥石流”,他尽力让自己的左手保持干净,因为到时如果找到了丁娟娟,自己总得有个干净的部位让她抓吧。
如果自己坐以待毙,那么丁娟娟必死无疑,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尽快和丁娟娟接上头。
既然失去方向了,那就只能一个方向一个方向地试了。
他以“泥石流”为参照基点,先冲着一个方向以匍匐的姿势向前爬去。他心里默认这是东。
往前爬了一阵,他开始喊丁娟娟的名字。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看来这个假设为“东”的方向是错误的。
车辆原路匍匐返回,又到了基点。
他用已被污染得不成样子的右手,向右比划了90度,他把这个方向假定为“南”,然后继续他的探索。
“南方”也是错的。
再向右转90度,这个方向假定为“西”,继续前进。
在这个方向上他刚喊完一声丁娟娟,就听到了丁娟娟带着哭声的回应:“车大哥,你在哪儿啊?你快过来吧!”
车辆欣喜若狂,声音都变了:“丁娟娟,你千万别动,我就在你附近,马上就到你那里。”
总算找到了!车辆用那只脏手使劲在地上拍了好几下。黑暗中他感到自己的眼泪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