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苏凝心中一疼。

苏凝想也不想直接回答：“好。”

皇帝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却还是提醒苏凝：“你要知道，可不是只需要一点血，最少要三大碗，你一时半会也恢复不过来。”

“无所谓。”苏凝没有犹豫。

皇帝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急，先说条件。”

“说。”苏凝收回手，等着皇帝继续说：“第一，离开他。第二，永远不准出现在我们面前。第三，你这张脸，太红颜祸水，魅惑了他还有我的儿子，我很不喜欢。只要做到这三样，我可以帮你替他减轻痛苦。”

苏凝全身微颤，凄然一笑：“他是你的亲外甥，你这么算计他，真不怕伤了他的心？还是你自信，我在他心里的位置比不上你们的血缘？不，你不是自信，你就是因为没有这种自信，才会提这样的要求。”

皇帝面色不改：“这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你只需要回答做不能做到。”

“我想知道，他父母是不是还活着？或者是说他父母的遗体真的还保存完好？”苏凝抬眼。

皇帝没打算替苏凝解惑，脸色微沉：“你不需要知道。”

苏凝了然，走上前，轻轻的拨开上官锦的凌乱的发丝，这微弱的气息，这丝丝血痕，那么醒目，苏眼眶顿时湿润，艰难的说道：“我……答应你……”

泪珠吧嗒吧嗒的落在上官锦的脸上，苏凝眸光模糊，她要他好起来，健健康康的活着。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上官锦充满血痕的脸颊和手臂，苏凝突然感觉她真的太累了。

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靠近你了。

对不起，我食言了。

轻轻呢喃道：“以后千万不要原谅我。”

只要你恨我，我的存在就有意义。

忽然站起身，泪珠还挂在脸颊上，看着上官锦的目光迟迟不愿意离开，“前两个，在我离开这里之后立刻生效。至于最后一个，现在我就可以答应你。”

五指成爪，温柔的覆在自己的左面脸颊上，眼神微微一愣，心下一横，用力往下一拉。

五道深深的血痕立刻出现在她脸上，鲜血淋漓落下，整个左边脸颊都被血迹覆盖，看起来十分阴森。滴答滴答，鲜血如水龙头一般不停的滴落，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声音冰冷：“拿碗来。”

皇帝的脸微僵，没想到苏凝居然真的毁了自己的脸。

拿了三个碗递给苏凝，苏凝同样五指成爪，在自己的左臂上狠狠一划，立刻五道血痕出现，鲜血顺着手臂，一点一点的滴落在碗中，愣生生的滴了三碗恤，直到最后一碗满了，苏凝的脸色早已经苍白如纸，“现在，可以救他了吗？”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仍旧冷声说道：“你可以走了，记得说话算数。”

苏凝仿佛不觉得自己身上的伤是伤，冷笑道：“皇上真是好计策，先是借着他的假死与我发难，然后救人时将我打成重伤，后来又假意同意我与他的婚事，与他之间的关系有了缓和，让我们慢慢放下防备。后来又传我进宫，故意将我搭上，就是想让上官锦进宫找你要说法。趁机是他病发，利用张曦，引我前来。能够让他彻底病好，又能除去我这个心头大患，同时让他心灰意冷，成为合格的皇位继承人。这一步一步，走的既顺利又没有人怀疑。张曦从头到尾都是你的人，他最了解我的身体状况，所以也知道最好的解决办法，更知道后果。”

皇帝一言不发，坐在上官锦身边冷着脸。

苏凝继续说道：“当年上官锦父母之死跟皇上也脱不了关系吧？你算计了他父母，又来算计他，可真是他的好舅舅。利用了我们所有人，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说毁就毁了，真是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