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白微微眯起眼睛:“打什么赌?”
“从今夜开始,连续三个晚上,沈总的梦我可以猜到。如果我猜对了,沈总就给我个事做,让我得以在夏城安身立命。如果没猜对,那就算了,当我不自量力好了。”
沈叶白知道他们这一行的,有些人有释梦的本事,但是,没听说哪个人能钻进人的脑子里把梦揪出来。
他心里冷笑一声:“好啊,就这么定了。”
沈叶白叫上司机离开。
临上车前傅清浅又忍不住加剧他的紧迫感:“沈总晚上做梦可千万要当心,万一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私被我知晓就不好了。”
沈叶白凉凉道:“傅小姐还是想想怎么祈求身后那位的宽恕吧。”
傅清浅惊悚的回头,身后当然空空如也,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等她再转过头,那辆银灰的车子已经乘着月光飞驰而去。
当晚沈叶白说的“那位”还是找上门来了。
夜很深了,隐匿在灯红酒绿中的喧闹人烟,在这个万阑俱寂的生活区里听不到半点儿声音。
傅清浅本来已经睡了,忽然被楼道里的声音惊醒了,先是电梯门打开关上,再打开再关合的声音,一直反复数次。这栋楼是两户一梯,邻居家两位老人生活规律,早早都会睡下,也没有顽皮的小孩子。想不出谁会在这个时候不停的按动电梯键。持续一段时间后,电梯门口终于不响了,接着就是“咚咚”的脚步声。傅清浅本来还在想,什么人的脚步声能这么响?而且响动单调,根本不像两只脚来回倒换的声音。
单调的“咚咚”声越来越近了,显然是冲着她家来的。
傅清浅吓得从床上坐起身。因为独居,她时常开着卧室门睡觉,所以,一抬眼就能看到门板。楼道内的感应灯亮着,昏黄的灯光流水一样从门缝里漫泻进来。
“砰!砰!砰!……”
忽然有人用力敲击她的门板。
傅清浅抱紧被子缩到床头,忍不住瑟瑟发抖。
门外传来古若龙钟的低沉嗓音:“傅清浅,我来找你了……下面好冷,好孤单,你来陪我啊……”
交感神经剧烈作用,傅清浅从巨大的不适中惊醒过来。
她猛地坐起身,才发现是可怕的梦中梦。
天还没有亮,外面灯光反射似青灰洒了一片。卧室门紧紧关闭着,室内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傅清浅靠到床头点着一根烟,她的手指轻微颤抖。
能梦到是好的,这是把一些恶劣的负面情绪发散掉的最好方式。
只是,这个过程实在太痛苦了。
傅清浅被惊醒后就再也没有睡着。
她迎着晨光去湖畔散步,阳光薄亮的湖面,青雾缭绕。
席席凉风抖动衣衫,人才渐渐从混沌中清醒一些。
早上围湖晨练的人很多,以前傅清浅一直没时间。她是个工作狂,每天花大把的时间在专业上。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个趋名逐利的女人,不然短短的两三年内,也不会在夏城一众心理咨询师中崭露头角。
偶然的放松就跟拉紧的弦断开了一样,说轻松也不轻松,心情反倒更加凝重。
傅清浅俱体也说不出这是种什么滋味儿。
她沿着湖畔慢慢奔跑起来,兜起的风更凉爽,夹杂着水汽和花香,起到了安神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