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浅看了一眼时间:“快中午了,一起吃饭吧。”
林景笙说:“改天吧,稍后还有个来访者。”
“怎么排到午休时间了?”
“加塞进来的。”林景笙颇为无奈:“打电话说人命关天,估计是为爱冲昏头脑的小姑娘,有了自杀的念头。”
为爱痴狂,这几年因爱轻生的年轻人屡见不鲜。
傅清浅也说:“挽救生命比较重要,你快去忙吧。”
她调转车头回家去。
透过后视镜,林景笙站在那里不知是抽烟,还是凝望。
助理敲门说来访者已经到了。
林景笙抬起头,浓艳的色泽直扑上面,不是调色盘里那种俗气的花花绿绿,而是张扬的,有着神佑光茫的鲜活色彩,是正当青春的女孩子才有的蓬勃气息。
对方最先尖叫起来:“啊,大叔,是你啊。”
林景笙眯着眼睛仔细端详,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红蓝相接的撞色上衣,发白的水洗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黄色的帆布鞋,这样乱套的颜色,映着女孩儿眉眼醒目的脸庞,生动绚丽得叫人不敢直视。
沈流云提醒他:“那天在医院,痛经。”
林景笙轻微错愕,眼前朝气蓬勃的女孩儿和那天的简直判若两人。
“原来是你。”
沈流云高兴的坐过来:“大叔,你是心理咨询师啊,真是巧。”
林景笙复看了一眼登记表:“你真的叫沈流云?”
“名字还会有假?”沈流云一脸诧异。
“有的来访者登记的时候会用假名,咨访过程用假名的也不在少数。”
对此,沈流云表现出不屑:“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咨询而已,这年头谁的心里没点儿问题。来咨询说明还有改变的勇气,分明是好事嘛。”
这个女孩儿有种呛人的直率,按理说这种性情热烈开朗的人,很不容易出现心理问题。
林景笙问她:“你为什么找我?”
沈流云说:“痛经啊,我来大姨妈的时候生不如死,大叔你不是已经看到了。”
林景笙好笑:“痛经要去看妇科吧,我只怕帮不了你。”
沈流云身体前倾,忽闪着大眼睛:“我去看过无数次了,西药中药都吃过了,可是无济于事。不是说,如果生理上没有检查出器质性病变,那就是心理问题吗。”
林景笙点点头:“是有这样的说法。”他问她:“你的痛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沈流云愁苦说:“从我第一次来大姨妈开始,就撕拧似的疼。有一次甚至在课堂上疼到昏厥,还是一个男同学背我去的校医室。最后全校都知道我痛经了,那时候脸皮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景笙听完,告诉她:“你的问题只怕还得去找医生,从初潮就疼,就是病理性的了。没有确切的病因,也许是你特殊的体质导致的。”
沈流云说:“听说生了孩子就不疼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生了还是疼,那可怎么办?”
“你迟早都是要结婚生子的,生孩子又不单单为了缓解痛经。”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现在还不想要孩子。结婚都不想。”
“遇到对的人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