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陆续离开了。
付明宇说:“我送你吧。”
两人从酒吧里出来。
夜深了,独属夜的味道在弥漫。不知你有没有注意过,去到一个城市,尤其夜晚,走出站台或者机场的时候,你就会嗅到它独属的味道。
傅清浅看到沈叶白的司机正将车开过来,他神色冷峻,一脸不耐烦的模样。酒吧霓虹恰巧照着他的脸,矮身坐进车内的一刹,傅清浅看到他紧抿的薄唇。
付明宇在一旁提醒她:“走吧。”
傅清浅回过神来,看了付明宇一眼。
跟这个人一起有些屈辱,毕竟他看尽了她的丑态。但正因为如此,她才只能“受制于人”,无力拒绝。
傅清浅坐上付明宇的车。
付明宇声音温和:“你住哪里?”
傅清浅将小区名字报给他,想了下又说:“走庆阳路吧。”
付明宇重新规划路线,比自动导航要远一些。好在这个时间车不多,从哪里走都不堵。
傅清浅凝视着窗外,这个城市夜晚的颜色仿佛都不会变,从她初来夏城读书开始,就是这样昏黄的颜色。大一大二的时候常跟同寝室的人去网吧上通宵,所以,对夜晚的颜色非常熟悉。
车子驶到庆阳路拐角,那家婚纱店果然已经倒闭了。看门上的标识,换成了一家普通的服装店。
四五年前这家店貌似非常红火,大大的落地窗里,模特身上的婚纱礼服,件件性感高贵。是她的心之向往,一直垂涎不已。
时至今日,恍然一梦。
傅清浅想到曾经自己蛮横的样子,拉着宋楚的手臂,问他:“你到底要不要娶我?”
直到现在,她轻轻的一闭眼,还是可以想到宋楚当时一脸宠溺的微笑:“娶啊,恨不得现在就娶。”
他的柔情恰似一江春水,流淌在她整个血液中,生生不息。
傅清浅一直被命运冷漠对待,宋楚就成了她生命中最大的恩惠和残忍。
车子已经走远了。
傅清浅转过头来:“你都看到了对不对?”
付明宇说:“我不太喜欢干涉别人的私事,你大可放心。”
傅清浅点点头:“谢谢。”
付明宇看了她一眼:“我们算朋友了吧?”
“当然。”
“做为朋友,我提醒你一下,惹恼安悦如没好处。”付明宇拧了一下眉毛,想这话应该怎么说。他觉得以傅清浅和沈叶白的敏感关系,本来就已经非常刺激安悦如的神经了,躲着她尚且来不及,“你和叶白……”
傅清浅打断他的话说:“我和沈总是雇佣关系,和那些女人的恩怨跟他不相关。”
付明宇诧异的看她。
在去洗手间的走廊上,傅清浅在沈叶白面前卸妆的样子,真实又性感。看似蓄意讨好,又像在兀自上演不屈和倔犟。这样的女人,伸展太过自如,反倒让人没办法掌握。
所以,付明宇才会觉得沈叶白可能就是被她身上这种复杂又莫测的气质吸引,她真的太矛盾了。
他不说阅人无数,却从来没遇到过像傅清浅这样的女人。
而且他了解沈叶白,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看人的眼神他太清楚了。就算安悦如,也不见在沈叶白的桃花眸中激起多少涟漪。可是,面对傅清浅的时候太丰富了,就算愤怒,讥讽,或者干脆是一脸厌烦的暴跳如雷,那也太难得了。
不知不觉,目的地已经到了,语音提示导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