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如凝视着她:“这不叫嫁祸,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能用这种方式把别人送进来,我为什么就不可以让你也进来?那天我见你从那个房间离开,就想到了在开酒的时候将里面浸入药品,然后再算到你的头上。没有什么注射器,那些瓶塞早被我扔掉了,死无对证。我只是趁热闹,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东西加到两个瓶子中去……”
结果就像她料想的那样
,二十几个喝了酒的人很快出现不适感觉被送往医院,警方过来调取监控后,傅清浅也成为了最不可反驳的嫌疑人。
傅清浅一点儿残存的力气都积蕴在胸口:“你就不怕我向警方揭发你?将你的行为公诸于众?让沈家对你大失所望吗?”
安悦如一脸得意:“你去说啊,随便你怎么说。你觉得会有人相信你吗?你确定不会被当成疯女人,送到精神病院去?”
她“觊觎”沈叶白,是人人声讨的第三者,上次事件的风声还都没过,她又因为嫉妒,跑到别人的订婚宴上投毒,简直丧尽天良。舆论对傅清浅的谴责已经达到极至,谁还会冷静思考她是不是无辜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她真的是清白的,“热心”群众也能脑补出无数罪证,让她的泯灭人性合理化。
再反观安悦如,已经是楚楚可怜的受害者。投毒事件当天,她愤恨得情绪失控,这样精湛的演技早已骗过所有人的耳目。
要多强的脑回路,才会认为安悦如会在自己如此重要的日子里搞出这么晦气的事情来击倒一个人?
说破嘴也不会有人相信!
而且,傅清浅深知,只要她张口“诋毁”半句,更会陷自己于不利境地。到时候,不用安悦如自己反驳,那些“爱心人士”也会因看不惯,对她群起而攻之。
舆论的漩涡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傅清浅太知道了。现在的她已然无力自拔,更不敢再触及更大的风险。
她全身虚软,身体一阵阵的出冷汗。她不可思议的看着安悦如:“说到卑劣,你才是。”
为了嫁给沈叶白,他们不惜利用沈立安的病来逼沈叶白就犯。已经是处心积虑得来的东西了,本以为她会非常珍惜。而她为了彻底整垮一个人,又不惜毁了自己的订婚宴。
这样的人实在可怕,可怕到什么事都做得出。
安悦如眸光狠戾的盯紧她:“早给你留了活路,让你离开夏城,你不肯。没办法,只能送你去见阎王。傅清浅,你这个人真是太碍眼了,我从未这么厌恶过一个人,你就是我的眼中钉内中刺。现在好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傅清浅觉得除了安少凡的死,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她的脑子很乱,身体也到了承受的极限,傅清浅微微弓着腰,谨防自己轰然倒地。
安悦如起身离开。
“安小姐。”
傅清浅积攒全身力气,惨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有幸活着出去,我一定让你粉身碎骨。”
安悦如身体一震。
隔着一段距离,她冷冷的和傅清浅对望。此时的傅清浅虚弱,狼狈,安悦如觉得再用不上两天,她就能彻底被击垮。可是,这一刻安悦如盯着她脸上的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安悦如调整了一下心态,将傅清浅的这点儿怨念当作她的垂死挣扎。
她鄙夷的说:“等你活着出去再说吧。”
就算不被判死刑,以几十人入院的“壮举”,也会判个十几年。
就算她有命活着出去,十几年的时间,沧海桑田,夏城已经彻底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了。
趁着黑色的掩盖,安悦如迅速出了看守所,红色跑车眨眼间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