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然忙说:“那你快忙,有时间来酒庄,请你喝酒。”
说完挂断了。
酒庄现在还没有上人,服务生到后面打扫去了。前面只有她一个人,空气中流淌着一首古朴的音乐。
付明宇进来的时候,江语然正趴在桌子上听音乐。
他忽然走近,吓了她一跳。
“付少,这么早过来?”
付明宇长款风衣,里面牛仔裤,米色毛衣,衬衣领子翻出来,看起来清新爽朗。尤其他脸上的笑容,也或许跟长相有关,他的笑暖暖的,很温和。不像沈叶白,不时牵一下嘴角,哪怕是友善的,也像透着丝邪魅。当然是很魅力的,但总不如眼前的男人更有亲和力。
不知不觉想到沈叶白了,江语然反应过来,脸上一红,看着春风满面。
明明年轻,付明宇好笑:“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种风格的歌曲,每次过来,都见你在听。”
江语然老实说:“我喜欢是一方面,主要是觉得这种风格的音乐,更适合饮酒。”她接着问:“付少这么早过来,是要喝酒吗?”
“朋友今天过生日,来你这里拿一瓶好酒。不过不急,我先喝一点儿。”
付明宇坐到沙发里,告诉江语然:“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江语然说:“我先去醒酒,然后你慢慢喝着,我再去挑一瓶好酒给你。”
她离开了,空间内又静下来。
付明宇靠在沙发上等候。
酒是买给秦如烟的。
这两年几乎所有能送的礼物都送遍了,今年她过生日,忽然不知道再送什么好。
开车路过这里的时候,想到干脆抱一瓶红酒过去吧,刚好午餐的时候喝。
付明宇盯着窗外滚动的车流,还是有些茫然。
吊了一段日子,该解决的问题一点儿没有解决。知道逃避不是办法,眼前的路到底适不适合走,总要迈出一步才知道。
不然只是站在原地想,只怕想一辈子也不会想出结果。
葡萄酒醒好了,江语然拿着醒酒器和杯子上来。
“付少,你先喝着,酒选好了,我帮你包上。”
付明宇微笑;“麻烦你了。”
“慢用。”江语然走出两步又回头:“冒昧问一句,送男送女?什么场合下喝?”
付明宇轻吐:“女,生日宴。”
江语然回以一笑:“知道了。”
付明宇知道葡萄酒大有讲究,反正他也不懂,就交给江语然去办。
在酒庄里消磨了一下时间,再出来,已经快到中午了。
付明宇放好酒,坐到车上给秦如烟打电话:“到哪儿了?”
“已经在餐厅了,你过来吧。”
付明宇驾车过去,到了才发现只有秦如烟一个人。
明显精心打扮过的,一字肩的连体针织裙,将她最漂亮的锁骨和纤细的腰身凸显出来。
蓝色的眼影像蓝色妖姬,乍一看是有一点儿夸张,但是,配上她整体的装扮和当下餐厅内的氛围,还是非常合适。
付明宇抱着酒过来,大方的夸赞她:“今天漂亮。”
“谢谢,进去吧。”
包间内没有其他人,付明宇侧首:“还都没到?”
秦如烟看着他说:“今天我只请了你自己。”
付明宇愣了下。
往年都是请一些朋友,他要献殷勤啊,所以,忙着叫酒水,献礼物,今年竟觉得冷清。
秦如烟手背在身后,问他:“怎么?请你一个人不高兴吗?”
付明宇笑了笑:“简直受宠若惊啊。”
秦如烟接过他怀里的酒:“看你的样子,还以为你不高兴。”
付明宇脱掉风衣,挂到一边。
“不是不高兴,是往年闹腾惯了,忽然清净了不适应。”他接着走过来说:“你不是最喜欢热闹吗?”
秦如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须臾,只问:“酒要醒一下吗?”
付明宇说:“老板说这款酒不用,打开直接喝,味道就是最好的。”
桌上就有现成的高脚杯。
付明宇拿开酒器打开后,分别倒到两个杯子里。他又说:“这瓶酒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了,今年实在没想到别的。”
或许跟热情消减有关系,付明宇是理智的成年人了,有些感受他很清楚。
往年秦如烟的生日宴,他都主动结账,好东西管够,拿出全部的热情陪她的那些朋友折腾,花的钱就干脆不说了。
但是,今年提不起心气了,懒洋洋的,也不想那么闹腾。
所以,觉得只有两个人挺好,看来秦如烟自己也折腾够了。
秦如烟说:“什么都不带,只要你人能来,我都非常高兴了。”
等菜陆续上全,也不管葡萄酒和西餐是否搭配了。
付明宇举起杯子说:“如烟,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秦如烟和他碰杯子,空气中发出轻脆的响动。
她喝了一口,放下杯子。
注视着付明宇的眼睛说:“有一次我在超市碰到了傅小姐,就请她到咖啡馆喝了一杯咖啡聊了聊。”
付明宇反应了一下,知道她说的“傅小姐”是指傅清浅,脸色明显一变:“你跟她聊什么?”
秦如烟轻轻感叹:“刺探军情啊,想了解有关你的事,你的朋友我很少有说得上话的,我看傅小姐那个人不错,很好说话的样子,恰巧遇到了,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就厚着脸皮约了她。”
“你问了她什么?”
秦如烟坦然说:“问她知不知道你怎么了,为什么对我的态度突然就改变了。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她说她不是很了解你,而且,我们之间的事情,应该问彼此,而不是从别人那里听到。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道听途说,哪赶自己去问。何况,我也有那么多的话要对你说。”
所以,她就借着今天这个机会,专门请了他一个人过来。
付明宇靠到椅背上,他知道自己的态度一下就冷下来了,秦如烟不适应。
他说:“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叫我不要总是打扰你。我自己也想明白了,这样没意思,于你,于我,都是一种撕扯。我也不过就是突然顿悟了而已。”
他故作轻松的说。